我长吁了一口浊气,后退几步,由着冯家人继续扣着老福。
这时候那妇女索性嚎啕起来,歇斯底里地问我们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这么不明不白地折腾他们夫妻,她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那些船夫渔民则是在面面相觑之余,互相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着。
虽然我没有说得太明确,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只言片语肯定听得出来一些问题。
老福则是低着头,一会儿神态失魂落魄,一会儿又变得狠厉,一会儿又是妒火中烧一闪而过。
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分钟,刺耳的警笛传来。
一辆警车迅速地来到了河鲜排档之前。
下车几个便衣,当头一个赫然是邹为民。
邹为民快步地来到我身前,其余几个便衣也跟在他身后。
“罗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邹为民疑惑地开口问道,脸色也明显不太好看。
我跟冯军并没有多做解释,冯军只是听命行事,应该也不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简单地告诉邹为民,这老福心怀不轨,将打胎药放入送给何采儿的汤中,试图让何采儿流产,现在何采儿还在医院保胎,并且根据我的判断,他肯定还有其它目的,只是我现在问不出来,得交给警方审讯。
我示意冯军将保温桶交给了邹为民,让他们带去化验一下剩下的汤,这就是物证。
邹为民听完我的叙述,脸上也流露出气愤之色,他郑重地跟我点点头,转身跟其他便衣交代了几句,顿时就有两个便衣过去,将老福从冯家人手中接过来。
他们并没有立刻就给老福带手铐,而是平静地交代老福,跟他们走一趟,如果没事儿,固然是没事儿,有事的话,这就是犯了法。
那妇女这会儿也不哭不闹了,她吓得脸色发白,眼中都是煎熬和茫然。
我转过头,扫了一圈周围的船夫和渔民,定了定神之后才沉声说道:“冯家和罗十六,还有刘文三,都不可能欺压阳江的任何人,不会欺压内阳的任何人,万事善恶到头终有报!老福这件事情,我罗十六空口无凭,不过等调查完了之后,我必定给大家一个结果和交代,也莫要听信风言风语,以至于带来误会。”
众人这会儿逐渐散了,他们离去的时候,眼中自然还是少不了害怕。
这会儿基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了。
邹为民带着人离开。
很快,河鲜排档前,就只剩下那妇女,以及两个伙计。
我看着那妇女,摇了摇头,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怜悯心,她也是可怜,怀了老福的孩子,老福对她和自己的亲生骨肉竟是如此冷血,刚才我都要灌她那能堕胎的汤,老福都不想败露自己,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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