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了,我第一件事情就得把接阴的家伙事儿补全,
再出房间进院子,陈瞎子也没再犹疑,直接在前头领路。
这一次的村路上,要比之前安静了太多太多。
不少人户的家门口,挂着白灯笼,白绫。
阴先生带出去了五十多个村民,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沈髻一人,对于髻娘村来说这必定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同样代表这五十来户人,有老娘丧子,或者妻子丧夫。
不可谓不作孽!
约莫十余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上一次追到的棺房外。
前大后小,一整个长条形状的平房,又没有屋檐,活脱脱的是个大型棺材。
走过棺房前头放着的白棺,我和陈瞎子来到了门前。
陈瞎子单手抻住门,用力往里推。
我下意识余光瞟了一眼天空,此刻不过中午,阳光明媚,刺眼夺目。
这大白天的,恐怕那侏儒也不会现身,我内心也有几分打鼓,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金算盘。
吱呀的闷响,房门开了。
陈瞎子率先走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进屋之后,顿时觉得一阵阴冷从四面八方袭来。
屋子里头光线格外地暗,暗到什么程度,只有门口有一点儿光,其余地方全部都被黑暗吞噬。
“太黑了,黑得不正常……”我喃喃开口。
吱呀的声响继续……门口的光亮也迅速消散。
我面色微变,抬手去挡门。
结果才发现,这并不是有人关门,而是本身的特殊设计,有惯性会将门推回去。
房门很沉,我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拉住。
随着门被闭合,我发现墙壁上似乎有淡淡的磷光出现,让人能够视物,我才放手。
正常的天光彻底消失。
墙壁上斑斑点点的荧光,让视线也看清楚了棺房里的一应布置。
这里约莫有一二百平米,格外狭长,我们进来的地方应该是棺房的尾巴,往前看,则变得宽阔起来。
房间内摆着很多零碎的物件,办喜事才用的红灯笼,红绫,甚至还有殓服……
屋子最中间则是一张玉质的床榻,旁边还有个小柜子,上头放了一个很古朴的化妆盒,完全不像是现代的东西。
在床榻尾巴则是有一口大木桶,像是给人洗澡的地方。
我当即便猜到,这里肯定就是梳婆给髻娘娶夫的男尸沐浴更衣的地方了。
这髻娘当真是荼毒了很多人。
若非是梳婆和马宝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恐怕这髻娘坟一行,也没那么多变数。
整个过程中,陈瞎子倒是一言不发,而是一直侧耳倾听的模样。
他忽然说道:“十六,有什么发现没?”
我摇摇头,回答说暂时还没有。
话还没说完,我瞳孔陡然紧缩了一下。
目光死死地盯着棺房最宽阔,也是最尽头的那面墙。
那里有一排的白布,被什么东西顶着……
看起来,有点儿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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