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泪流满面,但却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看见洛轻姝和于氏来了,不知为何,心里那点恐惧便也消散了去。
“夏家夫人,回去告诉你们家公爹,他那年杀了我们家二十余口人,你们今日又不分青红皂白想把我们一家赶出皇城,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本人定去告御状,让陛下评评理,你们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我们一家来到皇城,只是想做一点生意糊口,我们连你家公爹的面儿都没见过,你们是谁我都不清楚,可你们一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想要打砸我店里的东西,张口就要将我们赶出皇城。
在下还就纳闷了,难道这皇城,姓夏不成,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若不是公主提起,我的娘亲早就已经不想再提及当年之事了。
可你们污我娘名声,这口气,我一定要去讨回来!”
冯玉清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还没做什么呢,那个腌臜之人就让人过来这般污蔑于他的娘亲,他们若是再退缩,那可就真得太没出息了。
方才围观的人就已经对娘亲指指点点起来了,这个污名,娘亲不背!
“当年,他若是嫌弃我娘乃一名农妇于他前途无益,心里又装了一名皇城贵女,给我娘一纸和离书便好,我娘也不是那般不知好歹,毁人前程之人。
可那负心汉一方面与皇城贵女卿卿我我,一方面又花言巧语骗我娘一家前往皇城享福,半路却又派人暗杀我外祖家族人。
整整二十五口人啊,就连襁褓中的幼儿他们都没放过!”
冯玉清的话,让老夫人一时间便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那可是血淋淋的往事,想一次,便刮她一次。
那种痛,痛彻心扉,生不如死,却又难以忘记。
“我娘虽是农妇,但当年也是夏念祖三媒六聘迎进门的。
为了供他科考,我外祖家里集齐全家之力供他吃,供他喝,供他穿着体面,也给他充裕的上京赶考的银子。
可他高中后,却隐瞒自己的婚史,留在皇城娶了他人。
可怜我娘怀有身孕,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躲躲藏藏几十年。
我们都已经不愿去追究了,只想陪着家里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可你们,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们一家,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呢......”
冯玉清声泪俱下,让人群中好些人都抹起了眼泪。
若这掌柜的所言非虚,那夏家的老尚书,还真是不做人啊。
人家拿银子供你出人头地,你不报恩便算了,还想要赶尽杀绝,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吴氏只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明明大伯哥不是这么说的,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现在围观的百姓都站在了这老妇人的一边,此事让她如何收场!
想至此,吴氏狠狠瞪了那嬷嬷一眼。
将人赶出皇城即可,非要碎嘴说起那些腌臜事污人清白。
现在好了,赶人没赶成,他们倒成了众矢之的。
“这位夏三夫人,朝廷的律例想来你比我还要清楚。
杀人灭口,停妻再娶是个什么罪名,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洛轻姝冷眼看着面前有些惶恐的吴氏,声音冷冽异常。
吴氏心烦意乱,恨不得上去堵住洛轻姝的嘴,可是,她不敢。
她本以为这家人就是初来皇城的贱民,谁想他们还与护国公主有关,真是大意了。
可恨大伯哥也没将此事讲清楚,她以为自己出面恐吓一番,这家人根本就不敢反抗,只能夹着尾巴离开皇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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