袈裟老僧主动褪下袈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易柏不远处,跌倒在地,仍爬起来,问道:“檀,檀越,自何处学来纯正佛法?”
易柏瞥了一眼,答道:“机缘巧合。”
听闻此言。
袈裟老僧如魔怔般,愣在原地,半响后,老泪横流,面向西方,大呼不公。
“三十年前,老主持,求佛法不得,坐化于寺中,寺中无佛,妖魔皆入,寺近荒芜!我道慧向西求佛法,以振寺庙,以兴佛法!但我行走数万里,自年少行至年老,不得我佛眷顾!”
“念及寺中荒废,迫不得已,求得邪佛入内,供养邪佛。”
“若有选择,我如何愿用菩提心,沾了尘世灰!”
“我佛,不公!!!”
“佛宁渡妖,不渡……我!!”
袈裟老僧又哭又笑。
良久后,袈裟老僧口念佛号,盘坐原地,一动不动,人气尽散,却是坐化。
易柏复杂不已看着袈裟老僧。
此人,法号道慧。
与道禅同辈。
只是一个佛法通天,不拘一格,一个不得佛法,自入囚笼。
“谢将军,范将军,入寺缉拿。”
黄城隍一招手。
如黑白无常的谢范二将领命。
二将正欲入鸡鸣寺。
鸡鸣寺朱门大开。
数位僧侣走出。
其中一人不似僧侣,穿着华服,手持一个小鼓。
“尔等,也欲阻城隍庙办事?”
黄城隍呵斥。
旁边范将军走来,低声与黄城隍说了些什么。
黄城隍目光落到了那穿着华服之人身上,他呵斥道:“你便是那为非作歹之人,张华?!”
易柏望向那人。
那人并不惧怕。
他走了出来。
“你们是如何知我?”
张华手捧小鼓,问道。
“古来今往,阴曹地府放过谁?你作恶多端,人间官差拿不下你,自有地府鬼差来抓你!”
黄城隍怒声回答,威严如狱。
“凭你们,恐拿不下我。”
张华自信。
他说着,目光炙热而癫狂的看着自己手中小鼓。
“你们可知,此为何鼓?此鼓为人皮鼓也!鼓面以纯净少女之皮所制,鼓身所画,以童男童女心头血而制,此鼓可与神通!你们,如何拿我?”
张华仿佛在炫耀般,说出了小鼓来历。
城隍公差脸色低沉。
如何能不知,张华祸害人,便是为做此鼓。
易柏听张华之言,心头亦是惊讶不已。
这个张华所言,像是他所知的某一个来自于藏部地区的故事。
阿姐鼓!
同样是一个鼓的名称,其制作过程,与张华所说,极为相似。
易柏心头一沉。
据他所知,这个所谓的阿姐鼓,需以纯净少女的皮制作鼓面,并且是活剥皮。
而且,此处指的纯净少女,必须是以未经情爱,且是聋哑的少女才行。
若是被选中的纯净少女,不是聋哑,那便会将其舌头割去,其耳朵捣聋,据说没有舌头,才不会说谎,耳朵听不见,才不会听到世间污言秽语,才能保持纯净。
在制鼓时,会将少女头骨凿开小洞,让水银流入全身,以方便剥皮,过程中,少女是意识清醒且活着的。
残忍程度,难以置信。
易柏感觉,这比妖怪吃人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