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利生面色极其阴郁。
小的时候他不懂,但爹娘一直告诉他,太傅府的一切都是他的。
因为,司文荷已出嫁,大伯家的小子自小便夭折,他就是太傅府的少爷。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最可恨的是,那两个老家伙根本就不顾及往日之情,不但将他们一家赶出了府,更是与他讨要太傅府丢失的那些物件儿,这让他如何能忍!
估计这会儿,好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司晋安回归的消息,连带着他只是一个寄住在太傅府的可怜虫的消息也已被外人所知。
京中向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人,更何况先前太傅府门前的动静闹得挺大,就是他们一家被赶出来也被好多有心之人看了去。
他被赶出来的那阵仗惊讶了好多路人,更是引得路人一片哗然。
估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司利生就会成为整个皇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夏日阳光炽热,可司利生却是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敢想象自己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那些嘲讽鄙夷的眼神会将他盯得很是窘迫羞恼,无地自容。
他的孩儿还年轻,还有着很大的前景。
若是就此罢手,那他的几个孩儿怎么办?
想到这些,一向自诩很有定力是司利生也是面红脖子粗,恨不得将司晋安等人碎尸万段!
可是现在,抛去那层身份,他就是皇城街头一个一无是处,毫无身份背景的普通人。
想要除去司晋安,难。
此事很难办啊。
司晋安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炎炎夏日,禁不住长叹一声。
现如今,还有谁能来帮帮他?
耳边,抱怨声此起彼伏。
他又看了一眼被他带来皇城的几家亲戚,黑着脸道:“请大家先自行回家,待过几日安顿好,再接大家过府一叙。”
只就一间主屋三间厢房的小院子,这些人居然一点眼色都没有,眼看着他这边乱糟糟一片,不但不知伸手帮忙收拾院落,却尽在这里冷言冷语,实在是比那司晋安还可恶!
“利生,你可不能这样的。
当初我可是丢了去城里老爷家做护院的机会才跟着你来皇城的。
你说那里是你的家,跟着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可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就让我们走?”
“就是啊大哥,做人要有良心,我的孩子现如今也有两个了。
你就这样让我们回去,我们一家要如何生活?
土地这两年无人耕种也荒芜了,即便是走,你也得给我们一些银子再走吧?”
见司利生赶他们走,司利生的二弟很是气愤。
叫他们来的是他,赶他们走的也是他,这不是逗弄猫狗吗?
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气性了?
“是啊大小子,姑母这么大年纪了,虽说回乡路途不是很遥远,但来来去去折腾着也受不住。
姑母一家也就四口人,在这院子里打个窝棚也是可以住的。
你姑父去世早得,现在就剩我们孤儿寡母苟活于世。
若是你不管我,姑母还能去哪里,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