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还不舍得走?”
苏焲同她坐在马车里,见她从车窗往回望,故意问。
“我巴不得赶紧走!”锦洛收回视线,敛了心神,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苏焲却把她往下一拉,锦洛就往他腿上倒了下去,侧脸枕在了他腿上。
锦洛懒得再睁开眼睛,就那样枕在他腿上睡着。
苏焲从坐榻旁边拿了条毯子,展开盖在她身上。
官道虽宽敞好走,但也免不了有些路段崎岖颠簸,马车一路往回赶,摇摇晃晃,有时候还摇晃得很大力。
但苏焲把她护得很好,她从不用担心会被颠得滚到坐榻下面去。
锦洛一点都不困,但奈何腰膝酸软,一动都不想动,就那样一直枕在他腿上躺着,偶尔翻个身,抻抻腿脚。
次日一早到达宪城,苏焲让马车进入宪城,问锦洛,“想吃什么?”
锦洛睁开眼睛,睡眼惺松,前半夜她是没睡意,但后半夜还是睡了去,此时听苏焲问,她道:“随便吃点干粮就行。”
她虽这样说,但苏焲还是命人寻了处粥馆停了马车。
一行人在粥馆吃了顿热乎乎的粥,在这冷天里舒服得浑身毛孔都在舒展。
但空阳苍陌等人都知道,皆是因为锦洛姑娘在,主子才会在粥馆停顿吃粥,他们也跟着享福;要是没有锦洛姑娘在,主子只会直接穿城而去,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对付了事,主子对自己都不会那么精细,他们更别想有粥吃。
离开粥馆时,苏焲看到粥馆里有羊奶,还让空阳苍陌顺手打了一壶带走。
壶是可以保温的。
于是等中午休息,其他人都只有饼干巴巴地啃着,或配着水。
只有她,啃着饼配着暖暖的羊奶,好不舒爽。
锦洛没好意思独享,喝了几口之后,问苏焲,“你要不要?”
苏焲本是不要的,但一抬眼,就看到了她润泽红艳的唇,又看了看她刚刚才喝过的壶嘴,上面还有她留下的莹润水渍。
他伸头过去。
锦洛见他要喝,忙把壶递给他。
他却伸来一只手,直接覆在她手上握住壶身,并把壶身调了个方向,就着她刚刚喝过的位置,喝了两口,评价道:“好喝。”
“好喝都给你喝。”锦洛不打算跟他抢,要把整壶都给他。
苏焲却道:“我不喜喝奶。”
锦洛就不明白了,不喜喝奶,刚刚还说好喝,很矛盾有没有!
浅浅休息了一下,一行人又继续往回赶路,天黑之时到达了烟城。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锦洛下了马车,就径直入客栈去找云嬷嬷和许锦知。
苏焲没有拦她,由着她去。
等她身影入了客栈,消失得看不见了,他回身,压低声音问:“人在哪?”
苍陌空阳同样压低声音回:“安置在隔壁同福客栈。”
苏焲转身便往隔壁同福客栈去。
苍陌忙跟了去,空阳则领着影卫去安置车马,和安排今晚的住宿事宜。
商絮被玄甲卫带到烟城,安顿在客栈里,交代她在客栈等主子之后,玄甲卫就走了。
商絮不知道玄甲卫要赶往何处,更不知道苏焲要玄甲卫带她来烟城做什么。
不过她只在客栈里忐忑地等了一会,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
商絮知道是他来了,忙行礼,“商絮拜见主子。”
她声音才落下,就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商絮抬头一看,进来的只有苏焲,他的人应该是守在门外了。
事实确实如此,门是苍陌从外面拉上的,他此时正守在门外。
商絮心里微跳,就见苏焲来到她面前,也没坐,而是盯着她,直接问:“人间不错,你不想活了?”
他的话很轻很淡,但商絮心跳却直接漏跳了两拍,忙跪了下去,“商絮……不明白主子这话何意?!”
苏焲俯身靠近她,鼻子嗅了嗅,“若我没闻错,你身上用的是麟息木香。”
商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她身上用的香。
她心里有些悲凉,“商絮自打喜爱用香开始,就一直用的是麟息木香,快有十年了,是主子未曾注意过商絮,才不知道商絮身上用的是麟息木香。”
她话音才落,苏焲就道:“我记得四年多前,我处置一众西凉细作,血液有要暴乱的迹象,衣袍也染了血,但为了入宫参加宫宴,我没让你给我医治即将暴乱的血液,而是先用内力压制,但我却换了衣袍,衣袍是你给我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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