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琰虽然性格洒脱不羁,但实则从前连个女娘的手都没有摸过,是个英俊潇洒,却也真真切切的纯情的郎君。
他会对墨儿动心,姜晚澄毫不惊奇。
让姜晚澄欣慰的是,赵京墨经历这么多的变故磨难,还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新的开始,也定是心中豁然想开了。
那范家和王家勾连害人性命,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范秀才不仅被去了秀才之名,他们范家还被判抄家,范家父子亦是难逃死刑。
看完长长的信,姜晚澄深深叹了口气。
上京的一切好似都落下帷幕,但是,暗藏的汹涌,又何曾真的停下?
齐家的仇恨,太后的把持朝政,禹王手握兵权并未真正死寂的野心。
太后和其母亲的眼线虽然都被鸢鸠一派拔除干净,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难免她们,不会再培养新的势力,再次渗透进那些门阀世家之中?
还有孟行知。
虽然温朝晏的信件中并未提及他,但是他汲汲营营数年,如今禹王回了边境,他的期盼自然尽数落空。
但他真的会就此放弃吗?
许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日,所以他才会将温朝晏送到禹王身侧去。
他以为是给禹王添了虎翼,而太后又何曾不想利用小小锦衣卫想要从军的心思,以为是自己给禹王身边安插的眼线?
但偏偏,温朝晏不会成为他们任何人的心腹。
“不过,他是怎么将信送到这魑凉谷来的?”
姜晚澄奇怪的呢喃,叫封老听见,他兀自一笑:“傻徒儿。若不是师父的授意,他温大郎便是这三年都寻不到你,也是寻常。”
姜晚澄一愣:“师父,是您?”
封镜让姜晚澄推自己去走走。
姜晚澄先将信纸都重新叠回去,并紧紧揣进怀中。
然后二人走出春波亭,在小道上缓慢散步。
封镜这才解释道:“到底,我也是你师父,岂会忍心见你如此思他念他?你为师父的一片心意,师父都瞧在眼里,师父也并非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难道还叫你入了谷,就真的与世隔绝去了?”
“所以,为师就让线人主动去大郎跟前晃了两回,那温大郎也聪明,还试探了两次,才敢托付呢。”
姜晚澄掩唇低笑。
“师父,还是您对我们好!谢谢您了!”
封镜摇头苦笑:“澄儿,你别怪师父。师父贪心,想在最后的时日,有你陪着。师父无儿无女,除了你三个师兄,就只有你这一个徒儿了。师父与他们几个,虽然有师徒情,但却没有父子情,所以对你,就多了一份寄托之情。”
“许是师父这条命,就快要走到头了,师父竟也想有儿孙绕膝的快乐,也想像如今这般,多些寻常宁静却很欢乐的日子。你不要怨师父,师父没有让你去寻你的夫君……”
姜晚澄听到这里,实在受不住了。
她淌着泪,转身跪在封镜跟前,抱着他的膝盖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