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画儿带着那纸状书,去敲响了京府衙门口的那面鼓,鸣了冤。
姜晚澄不宜出面,所以,她全程都只是戴着斗篷站在外面围观。
画儿则又史奕和杨虎陪着跪在堂中。
不多时,程十二娘和关娘子就都被带到了堂上来。
程十二娘如今又嫁了人。
郑婉娘也有夫家。
二人的家属都跟着来了衙门,就站在姜晚澄身旁。
还未开堂,这些人就面目可憎的指着堂中一直端跪着的画儿,骂的不堪入耳。
跟着一同出来的拂雪和浅竹二人,都气的红了脸。
姜晚澄却只是摇了摇头,悄声道:“让他们闹,一会儿便都闹不出来了。”
惊堂木一拍,一声声威武,所有人都不敢再喧哗。
程十二娘开口就是冤,哭天抢地的哭着喊着,说自己平日里多么老实巴交的一个女娘,怎么会做什么恶事。
反而是画儿这个恶奴,从前不过是姨母身旁的一个婢女,姨母过世后,她见不得自己好,所以如今才攀扯了害她之事。
在这朝代,以奴告主,无论对错,都是会被杖杀的!
画儿全程一句话也未说,只是高高举着状纸和自己的良籍,还有当初秋娘子亲手给她的放奴书等证据。
等县老爷看过那状纸和良籍文书后,确定画儿如今是良民之身,自然不算以奴告主,也就免了杖杀之邢了。
于是,便开始核实画儿状纸上的内容。
画儿满身都是伤乌,明晃晃的摆着做不得假。
程十二娘和郑婉娘都喊着,伤人之事与她们无关,是画儿自己不知在何处摔了,却要诬赖在她们身上的。
这时,杨虎跪着上前说,上一回那郑婉娘就在雅鹤食肆门口动的手,他便是证人。
而这一回,虽然没有旁人作证,但程十二娘她们却在打人后,还将画儿的那匹红布给抢走了。
布庄当日就只卖过一匹红布,掌柜还愿意出堂作证,红布绝非是程十二娘她们所买。
而他们布庄的布匹,同别家花纹不同,在整个上京都很难重合,所以也做不了假。
若是官老爷们肯去程十二娘或是郑婉娘家中一搜,真相自然大白。
郑婉娘脸色当即一白,看着就有些慌了。
她们哪里晓得,不过一个小小贱婢罢了,一个布庄愿意出来作证?
早知,早知她们昨日,就不贪那匹红布了!
此时,郑婉娘的夫家人,亦是个个面面相觑,因为郑婉娘昨日,确确实实拿了一匹红布回来,还孝敬给了她的婆母!
郑家人这也才确信,郑婉娘确实同那程十二娘干了蠢事。
昨日有仆妇和小厮跟着出了门去的,郑婉娘的婆母立即喝道:“还不将他们几个去问话回来!?”
开口的婆子,一瞧就是郑婉娘的婆母。
她本是十分相信自己那儿媳的,但如今也是不太相信了。
果不然,几个小厮很快就招了。
外面郑婉娘的婆母当场发了怒,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几个衙役,已经分头去郑婉娘和程十二娘家搜查去了。
郑婉娘的婆母立即吩咐儿子跑一趟,还使了眼色:“你快些,去瞧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