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自己一棍子就把这本就可怜的流民打的人事不省了,温二郎还有些内疚。
姜晚澄安慰他:“他们虽然可怜,但刚刚的行为,也确实有些得寸进尺了。没事,他的晕倒,应该与你无关。”
说着姜晚澄便想到了什么,她从怀中摸了摸,没有摸到面纱,便撕了裙摆,迅速制作了一个简易的面罩。
封老也察觉了异常。
他走上前,正要伸手去探那男子气息和脉象时,却被这群流民一把推开。
“走开!”
“就是你们这群凶手!是你们害了二娃他爹!”
“你们是凶手!凶手!”
他们愤怒的瞪着姜晚澄他们,就像真的盯着杀人凶手一般,眼中充满了仇恨。
封老:“你们!一群不知好歹的刁民!刚刚要不是我徒儿心善,要给你们一些吃食,你们以为,你们能轻易靠近我们这两米之内吗?”
封老眯着眼,眼中情绪亦是愤慨激昂。
姜晚澄拉住封老,而后才慢悠悠看向这些流民说道:“我知道你们因为这场洪涝灾害,可能已经失去了不少亲人,甚至失去了房屋田地,如今流离失所,被迫离开家乡,心中早已是千疮百孔,愤慨厌世。”
“所以,我理解你们刚刚的行为,毕竟你们还能想着要给那可怜的孩子留半个包子,想要买药为他治病。但,这也不是你们得寸进尺,践踏我们善心的借口。”
这几位流民听到她说的这些话,明明没有一句厉色,却不知为何,反倒叫他们羞愧难当。
姜晚澄见他们如此神色,知道他们并非那些真的蛮横不讲理的刁民,这才又道:“若你们不想他当真也死在这异乡路上,最好是让我们师徒二人,赶紧为他诊断一二。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说完这些,姜晚澄便戴上手中面罩并走上前去。
“二郎,拉着雅姐儿走远一些。”
温二郎听话的立即拉着雅姐儿跑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才停下。
姜晚澄蹲下身去,这些流民才半信半疑的没有阻止。
“你们是医者?”
“你们当真能救二娃他爹?”
封老张口就要辩驳:“老夫才不是什么医……”
“师父!”姜晚澄摸到这男子脉象,立即高高蹙眉并大声喊道。
“您快过来看看,他正在发着高热,皮肉发红,没有盗汗,但有惊厥之相。”
封老这才没有再多言,而是迅速来到姜晚澄身旁。
姜晚澄将刚刚顺手又多做的面罩底给封老。
“师父,您老戴着,以防外一。”
封老:“老夫我百毒不侵……”
姜晚澄沉声道:“可能是瘟疫。”
封老立即接过并戴上。
他是防毒,但防不了病。
听到‘瘟疫’二字,这些流民的脸色当即就都变了。
“怎么会是瘟疫?”
“就是,怎么会呢?”
“那咱们不会也遭了吧?”
“瘟疫不是会传染吗?”
“哎呀!这可糟了!咱们之前路过的那个村子,我看到好几个人在咳嗽,二娃可能就是在那里遭的!”
“就是就是。这二娃爹和二娃离得近,被传染也是有可能的!”
越说越人心惶惶,最终对于病痛死亡的恐惧,还是战胜了乡里乡亲的互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