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
这种手段代价极大，根本不是区区一道本源能比的，除非到了最危急关键的时刻，否则从不轻易动用，更何况还是如此长的通道！
“去办。”
杨易的声音依旧平静，眼中万丈红尘不断流转，而红尘万丈之下，除了冷漠和无情之外，却隐隐多出了一丝异样。
像是……担忧。
“是！”
眼见他如此坚持，岐姓老者不再犹豫，当即转身去准备了。
……
从杨易现身，到大展神威，到从容离去，被某座浮岛小院内的洛幽然看得一清二楚。
“难怪他这么臭屁。”
她两眼放光，连和洛风对弈的心思都没了，喃喃道：“我要是有这么厉害，我也臭屁！”
“唉……”
说着，她看了一眼对面气定神闲的洛风，突然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道：“可惜，跟在我哥身边，我怕是永远都没有出风头的机会了。”
洛风笑而不语。
“想出风头？”
天机子摇摇头，“那你跟错了人了，你哥心思那么重，整日里躲在后面算计来算计去，恨不得永远不现身，怎么可能会有威风的机会？”
“那怎么办？”
洛幽然顿觉前途无亮，哀叹道：“靠我自己也威风不起来啊……”
“简单。”
天机子笑道：“换个人跟就行了。”
“跟谁？”
洛幽然眨了眨眼，“那个臭屁少尊？”
“不是他。”
天机子摇摇头，道：“是顾寒。”
“他很威风吗？”
“自然。”
“有多威风？”
“……”
天机子沉吟了半瞬，又道：“顾寒每到一处，必会掀起惊天波澜，搅得人人自危，人人恐惧，人人……不得安宁！若是再加上某个死胖子……那就惨咯！”
“会怎么样？”
“赤地千里。”
天机子捻须笑道：“寸草……不生！”
“哇！”
洛幽然顿时陷入了憧憬之中。
天机子任由她幻想，瞥了一眼洛风，见他浑不在意，奇道：“我这么把她往顾寒身边推，你不介意？”
“为何介意？”
洛风感慨道：“你还是不懂，我和顾寒之间，其实从来没有私怨，有的只是道争。”
“而且相比那个。”
他看向杨易离去的方向，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以杨师弟如今的境界，红尘意早已大成，万丈红尘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样的他，本该近道无情才对，为何今日会如此大动干戈？”
“你不是擅长算计么？”
天机子不咸不淡道：“用天机术推演推演不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修为高过我太多，我无法推算。”
洛风摇摇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可知，万丈红尘，来于何处，归于何处？”
“自然是人间。”
天机子想都没想，“红尘一梦，浮生百事，此乃人间独有。”
“不错。”
洛风笑道：“红尘尽归人间，此乃杨师弟唯一的破绽，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天机子皱眉道：“是什么？”
“顾寒！”
也在此时，洛幽然突然回神，一脸坚定道：“哥，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的第一偶像不再是你，而是顾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