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如此珍贵,历任镇魔司的令司都愿意为此而与张家交好,可见张家确实这制鬼灯的本事非”一般。
而张雄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福生不知鬼灯是什么由来,但从名字听来,此灯就透出一种诡异。
且点人化鬼,这就是一种邪门异常的术法。
她与纸人张打过交道,此人阴狠毒辣,擅剥人皮造灯笼,家中豢养半尸半人的鬼仆,手上人命累累。
这样的人可不会单纯的好心做善事。
“当年你祖父以刘氏一半积蓄请动了苏泷——”
苏泷还残存了一定的人性,所以他面对刘家的巨额财富生出贪婪之心也是常理。
赵福生笑着问:
“可是你祖父又以什么代价打动了张家人,让那老头儿几次三番不顾生命安危,陪同苏泷三进三出被厉鬼占据的刘家宗祠?”
她偏着头,看向刘义真:
“你也说过,这里的无头鬼可非一般的鬼物,对厉鬼有一定压制。”
苏泷这样的驭鬼之人在无头鬼面前实力受到了约束,张雄五敢在这样的情况下陪同他进出,无异于拿命来拼。
“你猜出来了?”刘义真听她问完后有些诧异的挑眉,最终又似是并不意外的笑了笑:
“纸人张得罪了你,可不是个好消息。”
她的洞悉力实在惊人,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视线。
反正当年的过往已经说了出来,这桩‘不光彩’的事也瞒不了赵福生,双方又彼此交换了名册,从某一方面来说,两人相互受制,同时也算变相互绑合作,因此沉吟片刻之后,他答道:
“我祖父送了他一件物品。”
“这件物品非凡物吧?”赵福生笑了笑。
张家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能打动得了张雄五不顾生命安危数次出面,且事后赠灯,这个物品肯定是好东西。
“是一件很厉害的大凶之物。”
刘义真点了点头。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索性道:
“其实是一个棺材盖。”
他知道赵福生生性多疑,涉及鬼案事关人命,她更是细致谨慎,会将许多细节刨根问底。
与其被她想法套话追问,最后不由自主说出更多的消息,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些事说给她听。
“无头厉鬼当年尸身被分解之后,他的尸身被装进了一口棺材里。”他将怀里抱着的那‘施’字招牌放到一旁的石桌案上,专心与她说话:
“那棺材是绝世的凶物,当年应该是伴随了某个大鬼觉醒的厉害物品,厉鬼一入棺中便会被镇压。”
之后棺材不知道怎么落到了朝廷手中,是朝廷重要的至宝之一。
“无头鬼的法则特殊,为了解决这个祸患,朝廷才取出这件宝贝,将无头鬼的尸身装了进去。”
他叹息了一声: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朝廷此后对万安县也颇为重视。”
除了担忧无头鬼再度厉鬼复苏之外,也是担忧有人得知事件真相后铤而走险,不顾生灵涂炭,偷取这件宝贝。
刘化成回到家乡之后,前往万安县镇魔司任职的令司大多都是非凡人物,因此万安县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辉煌、平稳时期。
“可惜——”刘义真说到后来,顿了片刻。
赵福生接着说道:
“可惜后来棺材仍旧出了问题?”
“你怎么知道?”刘义真下意识的反问。
但问完之后,他又不由苦笑了一声: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驭使的厉鬼是不是有读取人心的能力。”
“不是。”赵福生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刘义真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赵福生随即笑嘻嘻:
“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说完,又正色道:
“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是这个道理。”刘义真点头,赵福生问:
“棺材丢了哪个部件?”
他低低的道:
“丢了一颗棺材钉。”
棺材本身是个整体,才能形成一件完美封印厉鬼的绝世凶物。
一旦失去了其中一个零件,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棺材钉,其封印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棺材钉失踪之后,内里封印的厉鬼随即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