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用想,在成功操作之前,包含今日之前,现有条件有限,失败的肯定也有,次数肯定还不少。
也是因为此手术风险太大,尽管隐瞒了又隐瞒,到底还是走漏风声在京时常被皇室权贵府中产妇邀请坐诊。
这才有了在一次失败手术之后避风头移居青州府一事,但愿他媳妇这回顺顺当当顺产,否则这份人情难还了。
多年之后,一旦再有剖腹产手术成功消息走漏风声,林大夫就避无可避了,不返京,青州府也住不安宁了。
想到这儿,顾文轩苦笑摇头,暗道自己何时有了妇人之仁,还有闲工夫去寻思先生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若是世人能抛开世俗礼法,不会迂腐到讲究保留全尸,放能入土为安那一套,何曾不是一种医学进步。
有这个时间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想想一旦情况不妙,止血、麻醉、手术感染和术后恢复等问题更现实。
止血、麻醉,包括手术感染,这三关,药材都备好了,产房也准备了,再有董大夫一手精湛针灸配合?
还缺什么来着?
顾文轩再将之前担心天灾时老婆有孕找不着医院妇产科大夫而预备的事宜一一给回想了一遍。
将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又推敲了一遍之后,确定无误,再考虑到接下来还需要当面听听林大夫的建议。
好在岁考结束了,林大夫就在自家跑不了了。
又做了一番腹稿,决定好接下来的计划,再给媳妇掖好被角,闻着熟悉的香气,很快有了睡意。
岁考三天,考完又急匆匆赶回家之后好一番应酬,再躺下,能无睡意?铁打的身子都要熬不住。
周半夏睡了一觉,又免不了被憋醒,要起夜了,只是再如何小心翼翼的想进主卫方便,还是惊动到了他。
再听好像一下子爬起来窜到床前的顾文轩语气很清醒的说他不困,差点把她还犹存的睡意一下子全吓跑。
“乖,还不到凌晨三点钟,快睡。”
话刚落下,顾文轩就见连连打哈欠的周半夏果然不再铆足劲想睁开双眼。
看吧,还是他最懂他媳妇儿。
再醒来,这回他肯定没有哄媳妇了,确实是睡了一个好觉,不看他居然也难得的睡到了和媳妇同时醒来。
但他媳妇撒谎了,晚上躺下根本不是她说的什么只要起夜一趟,而是两趟,差不多两个时辰就要起夜。
“我就说吧,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个被窝的两口子能睡出两样人?瞅瞅你,你这不就回礼了善意的谎言。”
顾文轩颇为嫌弃地摒退了想为周半夏梳发的丫鬟麦冬,自己拿着一把木梳给周半夏梳着梳着忍不住调侃上了。
“哪有,昨晚许是喝水喝多了。”
“媳妇儿,你要知道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要不,我先听你好好狡辩,再装作你好有道理的样子?”
“哈哈……”
“老实点,P股抹油了?快坐好。看吧,你心虚了,看来也瞒了我不少事儿。咱说好的坦诚相待呢,我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