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我撒谎了,我跟六郎哥说的是,近来麦黄她爹帮我改东西,忙着了,等他考完岁考在家再整。”
刘氏哑然失笑,你们这小两口……“你六郎哥信了?”
“应该信的吧?”周半夏语气不是很肯定的,“我让麦黄找她爹娘说了先不要露出口风耽误二少爷岁考。
涉及到六郎哥科考正事,他们是一准不会在六郎哥前面露出马脚的,何况六郎哥回来不是都要去一趟作坊?
我怕穿帮,还故意让六郎哥去账房帮我瞅瞅内坊新做出来的几样生发油行不行,这就要花费些时辰了。
他午后去的前面作坊,还习惯去一趟村口两个作坊转一圈儿,而且六郎哥还是不到天黑就回来了。
加上这期间,他还会去几处作坊各个仓库查看一看,再和护卫队唠唠的,反正我知道他这趟在家还真没空见麦黄她爹。”
刘氏扶额大笑,心想就麦黄她爹顾大有实诚的,只怕六郎找他,他都生怕露出了马脚,恨不得先躲起来。
她家这俩个孩子啊,挺好,不光六郎心疼三丫身怀六甲不易,三丫也心疼六郎读书劳神,是能和和美美过日子的好孩子!
不对,不对劲儿!
“你刚刚说啥,生发油,抹发的头油?”
哎哟我的娘哎,这反应真快!周半夏捂嘴闷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个用来抹发丝的头油。
等造纸作坊挪出去,前面作坊只会还空旷。我寻思着反正咱们要扩大制香室,还不如多添一个头油。
做头油呢,不复杂,一通百通,配制的香料有现成的了,其中用到的最好一种茶油,咱们还有榨油坊。
咱们有个庄子,正确来说是有个茶场,想来周边应该也有不少人家种茶,而且庄头也熟悉这一行。
咱们又不用采买现成的茶油,只需茶籽就行了。茶籽运输方便,而且茶油量少,物以稀为贵,它老贵了。”
刘氏知道了,说一千道一万,关键就在这个“老贵”上了。
看着说道物以稀为贵就双眸亮晶晶的老儿媳,把她给乐的,极力忍笑着不打断,就像听听孩子接下来会说啥。
“就这么一小瓶——”周半夏双手比划着,“不到半斤,有人从南边带回来送给高老夫人,你猜她咋用?
不是交给小伙房烧菜的,是配上珍珠粉,用来抹脸,不到三两月,眼瞅着脸上褶子都少了,啥斑都没了。
我就是打那以后才知道茶油不光祛斑,还能除皱纹,就是护发,只要在清水里滴两滴,把头发打湿晾干就行了。
还有咱们这儿不是天冷,冬日里脸都被寒风吃皲了,就是嘴唇都起皮了,只要抹一下茶油就肉眼瞅着好多了。”
这就是在深宅后院长的见识啊,更妙的是聪慧到从中想到了赚银子的法子,她咋就没想到茶油不好买,还能买茶籽?!
年幼时,又不是没有用过茶油!刘氏认真地瞅着老儿媳的脑袋瓜,“三丫呀,你是不是打小起学啥都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