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扭到脖子。我今早不就在家里等大江上了马车,还在家里吃了午食——”周大丫差点咬到舌头,“你想打听啥?”
周半夏慢慢地转过身,双手托着后腰,不忍直视自己肚子的侧头瞅了瞅周大丫,“咱爹午前都在家里头?”
“是啊,我今早不是月儿回去了,咱爹嫌我太早把他外孙女带回去会冻着,我还没回来之前爹他都没出门。
就是回来的时候,咱爹还抱着月儿,不让我带回来。咱娘说月儿随你,爹他老稀罕了这个外孙女了。”
周半夏失笑,摇了摇头,心想尽胡说,肯定是知道你有喜了,爹娘才不想让你带孩子回来,故意找的借口。
爹他倒是老稀罕外孙女,但觉得月儿像她这个闺女,不可能的,月儿长相更像大姐夫李家多一些!
抛开此事不提,周半夏将话题给扯回来,“那爹他今儿有没有和你提起,家里啥时给姥家送年礼?”
周大丫慢了一拍的停顿了一下,想挠头,举手又放下,“咱爹没说,倒是咱娘今早有跟我嘀咕。
就是大江上马车,要来这儿和妹夫汇齐去往县学那会儿,马车走了,我和娘倒回屋里的时候,娘说了。
那会儿,爹他不在边上,娘说——”周大丫蹙眉,“给姥家的年礼这两天就让管家送过去。
我问娘,爹知不知道,娘说就是爹的意思,不想等你送年礼回娘家了,再送到姥家,还是早点送去的好。
听咱娘的意思,她觉得爹好像怕你送回去的年礼多了,担心她回娘家把不住嘴,跟姥家掏了个底儿。
所以咱娘跟我说,今年的年礼,她不亲自送回娘家了,免得爹又嫌弃她惦记娘家,派管家送过去好了。”
和想象的差不多,周半夏点了点头,伸右手示意周大丫接着说,她就是来回踱步消食,还是有听着的。
周大丫见状,伸手拿起圈椅一侧茶几上攒盒里面的一枚花生,往周半夏身上扔去的同时接着说道。
“你知道我这张嘴的,想让我好声好气哄娘,想啥哪儿呢,反正我听了觉得别说爹没有明说。
就是明说了,咱爹也没错,本来就是娘她不管她娘家那头啥人情,屁点大的事儿都上赶着回娘家走人情。
远的不说,就说去年上半年好了,嫁出去的娘家侄女有身子,她又不是亲娘,不要干啥瞎凑热闹一起去侄女夫家的。
这样的亲戚按理来说,她一个当姑母的,礼到人不到已经够体面了,娘她就不,她就拦都拦不住拎了一篮子鸡子跑了。”
鸡子就是鸡蛋。
周大丫平日里也跟着周半夏叫着鸡蛋鸭蛋鹅蛋的,但还是习惯了称之鸡子鸭子鹅子,一个激动又叫鸡子了。
“慢慢说,别急。”周半夏连忙伸手往下压了压,“稳住,娘她是啥性子,咱们当闺女的又不是不知。”
“你知道啥啊,你回来了,娘才变好多了,不是打你和二丫被偷卖,她变好了,不爱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