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快成刺猬了,你会不会死啊!?”
短短十来秒,苏天雪呱噪地叽叽喳喳。
长青闪躲于箭羽之中,唇角溢出血来,咬牙说道,
“夫人那迷人眼的毒雾,下次能不能别一次性丢那么多,分次丢或者打个招呼让属下丢…每次都丢不准……”
“哦……下次我多做些……送你防身……”
苏天雪莫名感动的望着长青坚毅的面庞,她讲义气却是个极其慢热的人,原本也没多感谢长青。
这会儿…说着这句…忽然有些想哭了。
这憨厚的大冰块人好好啊。
另一边。
墨英杰阴沉的望着长青抱着苏天雪在屋檐上的飞跃的背影,冷笑道,
“你深爱的夫人全然不顾你的性命,就这么与下人私奔跑了,也够荒唐。”
犹如被“绿”的沈君曦勉为其难的露出一抹愁色,问道,
“那没办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世子现在可以说说,打算带小爷去哪儿了吧?”
虽然出自情况危急,但长青对天雪这份保护还是挺让沈君曦意外。
也不知道是单纯的报恩还是有旁的感情……
难不成一见钟情??
一细想,当初秦箬竹可是与长青一起受得难,他日日去熬药与秦箬竹却不熟,相比之下与苏天雪…
嗯…
沈君曦嗅到了些八卦的味道,心觉得若是告诉哥哥,也不知哥哥能有什么反应,莫名有些期待。
“小侯爷都这么清楚的告诉在下,在下还算的什么世子?与小侯爷更没什么好说的,原本你该去颍川,此刻你更该去黄泉!你死了,任谁都与皇位无缘!”
早就怀疑自己身世的墨英杰这几年熬到心理扭曲。
他恨,他怨,他不服,故而他想杀,他想斩!
他想掀了这个北唐,只为发泄心中这些年的窝火!
沈君曦脸色沉了几分,不着痕迹地拉过身旁的萧宸。
她没想到这事对墨英杰打击这么大。
她昨夜遇刺后就设法让人带话给岳峰,留在“南城有危”四个字。
如果他今早开城门后收到传话,凌墨这时候差不多该到南城了。
可是现在都午时了还没到……
难道是被受制于城门外?
早知道她该把金牌留给小北了,为了进出城方便…她的金牌在长青身上!!
得再拖一会儿!
苏天雪是高估她了,她出门没带银针,当下手无寸铁还被这么多箭指着,施展不开,何况还有个病秧子在。
总不能让病秧子被射成刺猬。
那真没有的救了。
于是,沈君曦一改刚刚的表情,好声好气的与墨英杰商量起来,
“世子想开些,你我无冤无仇,都是颍川王诡计多端,兴许你弃暗投明,跟着小爷混也不错。”
“哼?跟你?如今北唐京中、京外,百城之中你沈家还有几个官?你爷爷一死,沈家从此没落,永无出头之日,你也就一条命值钱,旁的屁用都没!”
墨英杰心潮翻涌,他的确与沈君曦无冤无仇,但唯有杀了沈君曦才能解他心头屈恨。
萧宸明白了沈君曦的用意,他朝前走了一步,挡在沈君曦身前,嗓音温润的劝说道,
“世子此言差矣,沈家还有三十万大军只认小侯爷。
世子既然知道沈家门庭没落,自然能猜到小侯爷也愿意反,若是世子愿帮助沈家,未来虽成不了太子,但作为功臣,封王拜相也是应当的。”
他目光温和的望着墨英杰,继续用无害的笑容忽悠,不,说服道,
“天下人皆知,沈家义薄云天,最讲兄弟义气,小侯爷一言九鼎,世子智勇双全,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好好考虑一二?”
见墨英杰脸上隐隐露出犹豫,萧宸温声分析道,
“再者,事已至此,唯有小侯爷才能保住世子,假设小侯爷有三长两短,颍川王虽做不成皇帝,也会不承认此事,全然会说世子一人谋反,连带着傅刺史都会以剿匪在外为由退却所有责任!世子三思,切莫为了一位薄情寡义的“父亲”断了自己大好前程!”
“更况且,你、我、小侯爷皆为无辜的人,均为他们的棋子,怎可不同仇敌忾,一心对外?”
沈君曦惊叹于萧宸说着假话,如玉的脸庞竟依旧清灵无害,墨玉般的眸子纯澈如故,简直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这病秧子平时不说话,不演戏,说起话,演起来比她还真。
更是伶牙俐齿,一套又是一套,感情牌打的“噼里啪啦”响!
她要是墨英杰,她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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