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箬竹不知道萧宸为什么要死了似得,一副冷冷戚戚的模样,嬉笑道,
“昨夜宿在藏娇楼,待会儿就回来了,我提前来书院厨房为小侯爷熬的上等的醒酒汤,先送过来。”
“你也快喝药,玄知公子厉害着呢,藏娇楼的姑娘们不管得了什么病,告诉他,都能药到病除。”
萧宸望着桌上的药,起身端起,抿唇一笑,
“多谢箬竹姑娘。”
秦箬竹笑道,
“不客气。”
两人说着话,忽而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秦箬竹扬起一抹更为明媚可爱的笑容,立刻为沈君曦递上温热的醒酒汤。
她盯着沈君曦一口饮尽,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劝说她往后少饮些酒。
秦箬竹拥有一颗天真烂漫的心,就算叽叽喳喳的也只显得活泼可爱。
沈君曦少不了出言逗她玩儿,最终她羞红着脸跑了。
沈君曦喝了醒酒汤又回屋里取出药丹塞进嘴里。
她最怕头疼了,一刻都熬不得。
想到病秧子吃带有雪参丹药多少也管点用,便多取了一颗,快步走进他屋里,往他嘴里塞。
虽然一颗纹银几十万两,但这时候忽然也不心疼了。
“看什么,小爷还能害你不成。”
沈君曦说着,见萧宸今日木呆呆的,有些恶劣地去捏他鼻子,却不料把男儿捏红了眼。
他睫毛微颤,那本就生的优美长眸,无端泛红,眼尾绮丽生艳,呈现出一股病态残缺的美感。
莫名激起人的保护欲。
沈君曦愣了下,收回手,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微微挑眉问道,
“怎么,小爷不在的时候有人敢上门欺负你?是谁这么不长记性?”
按理说,昨晚几个敢欺负萧宸的人都在同她喝酒。
学院里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
还是说,太子另外有指使?
这些可能性很小,她沈君曦在学院应该有淫威的啊!
沈君曦记的清晰,萧云泽那个变态昨晚看她的眼神色眯眯的,还醉酒说,得知她也是龙阳实乃是妙,还想向皇帝请求娶她,根本就没动萧宸的意思。
那些荤言酒话令她觉得夭寿,被变态太子看上荒唐又恶心。
因此,最近这几天,令她作呕的太子都难来上课了。
“并无,昨夜小侯爷未归,萧宸仅能担心小侯爷安危却全无旁的办法。”
萧宸满心的酸胀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是觉得自己无能、无力,废物至极。
“小爷哪里需要你担心,有胆子惹小爷的人,小爷随手就收拾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沈君曦见他可怜兮兮的,起身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谁不让她心里不畅快,她起码能让那人身体不舒服。
有病就得治,心病也须药来医。
萧宸却在这时出格的握住她的手掌,恳求的望着她,
“小侯爷总是费心费力帮助萧宸,我真的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吗?”
感觉到手上力度,沈君曦冷艳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绯红的唇角翘了翘,
“你能为小爷做的…也很多,将长佑令拿来。”
萧宸不知道沈君曦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谋划,心甘情愿的将带着他体温的墨玉塞进她手里。
他似水般明澄的眼睛里含着期待,低醇嗓音莫名温柔缠绵,
“如果…我活久一些,能帮上小侯爷,会不会被记得久一些?”
望着他好似发烫的眼睛,沈君曦的心莫名颤了下,抽出手,不屑轻哼,
“小爷才不会用你那个蠢法子,笨得要死,上课去了。”
萧宸长睫垂下,不用他的法子,她要长佑令做什么?
*................
今日学堂尤为冷清,座位空了一大片。
除了太子没来,李淼、冯玉、周涛等七八个父辈是大官的嫡出都没上课。
张枫林倒是来了,但他脸上竟长了不少旋涡状的白色皮癣,怪难看的。
本正值青春偶尔会长些红疮,但已经长了油腻腻的红疮再长干巴巴的皮屑就更丑了。
不少学生暗猜…这帮人不会是得了什么花楼隐疾吧?
蒋公明的课上。
沈君曦收到了后座传来的字条,懒懒的扫了一眼。
张枫林:【小侯爷可安好?】
沈君曦没回,而是转过身,撩开自己袖口,遥遥给张枫林看了一眼,隐约也是鲜红一片。
张枫林露出懊恼的表情。
昨日宴会事无巨细都是他安排的,因为宴请的都是世家公子还有太子,一点也不敢马虎,酒水都是仔细检查试过毒的。
怎么还能出了纰漏!
萧宸眸光一紧还想细看,沈君曦却抖了下袖子,遮住了那片胭脂红色。
她昨日在酒水里洒了些银杏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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