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是不想给的,吭吭哧哧地告诉阿宴,“好像是说,做保镖的人碰了……这种血不吉利——”
话没说完,手里的裙子就被阿宴拿走去男洗手间了。
这样沉醉的夜里,虞念虽说不舒服,但想起过往心里就平添不少甜蜜。
那时候的她啊,是宠坏了的小姑娘。
就连向来对她毕恭毕敬的阿宴都说了她,“小姐,衣物脏了是可以洗的。”
是啊,哪能说只是染了一点脏就扔掉了呢?
可当初的她就觉得天像是塌下来了似的。
等虞家落败时,当她都不舍得穿那些奢侈品时,她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奢侈。
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在一株老树下吧。
只是当初那是棵上了树龄的香樟树。
阿宴给她买了热牛奶。
但那时她心里是有点别扭的,怎么都不肯去接那瓶牛奶。
阿宴读懂了她的心思,轻声问,“你的那些同学知道这件事吗?”
虞念摇头。
阿宴宽慰她,“那这件事就只有我知道,所以小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虞念那时心里在想,就是因为你知道了,我才不好意思啊。
而且……还帮着洗了裙子。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她虽说没成年呢,可心里是很在意阿宴的想法的。
那一次就连晚上虞念都没睡好,辗转反侧的,第二天看见阿宴后都不自在得很,死活不让阿宴跟着出门。
可阿宴当时态度很坚决,跟她说,“小姐,不要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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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宴从便利店里出来,手里拎着袋子。
买了不少用品。
还有一瓶热牛奶。
递给她时问,“能坚持到回家吗?”
虞念哭笑不得,“肯定不能啊。”
江年宴想了想,“在车子里换?”
该买的都买了。
便利店看着不大,但东西挺齐全的。
虞念摇头摇得脑袋快下来了,“不行不行,找洗手间。”
江年宴抿唇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是怕弄脏车。”
“车子脏了也能洗,大小姐。”江年宴哭笑不得。
虞念知道他还记得第一次时候的事,有些尴尬。“便利店里有洗手间吧?”
“有,我都问过了,洗手间里挺干净的,已经打好招呼了,进去吧。”江年宴轻声说。
都打好招呼了还逗她。
这男人鬼心思太多了。
虞念临下车之前还看了看车座,好在没脏。
江年宴瞧着她那副神情,忍着笑。
就生怕她来一句,车脏了,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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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工作人员挺热情的。
等虞念换好后将脏衣物装进了袋子里,工作人员见她出来后笑津津的,“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虞念说了句还好。
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得出平时就爱笑的人,眼角有笑纹,却是叫人看着心生舒服的,胸口上挂着店长的工作牌。
她跟虞念说,“你先生啊可真是心细的人,刚才热牛奶的时候一直控着温度,他说,我爱人现在不能喝太凉的,太热的她又不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