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郡主昨日陪同沈二姑娘是为着看戚大人去的。你……你惹羞了沈二姑娘,才导致她和郡主分路而走遇上祸事。郡主怪责与你,便令老奴想方设法嫁祸。恰好老奴去时,那些倭瓜也正准备自尽嫁祸给你……”
怀总管没说的是,今早郡主又改了主意。
叶风听他说居然是因为自己惹羞了沈柔儿,就被乐丹如此对待……心里一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有些无语地虚点了点戚钧:都是你惹的祸。
叶风觉得这一切来得简直太莫名其妙。
戚钧则撇眼望天,一副关他屁事的样子。
叶风无奈摇摇头,再问向怀总管一个关键问题:“你怎么会对人体那些如此熟悉?”
怀总管苦笑。
这次是纯纯的苦笑,苦笑着道:“宫里有种人比你们锦衣卫更让人害怕,老奴因为体格粗壮,年轻的时候就被选进了那里。一直干了十五年。直到被小小的郡主给挑中。”
怀总管记得:那次,两岁的小姑娘,走都走不稳,无意中撞到他腿上。
他长得很凶,又干了最黑最脏的活计十几年,无人敢轻易靠近他,更不敢看他。
可小姑娘敢了。
撞到他,还扯住他的袍摆要抱抱。
奴婢不能抱主子,但把他的心给瞬间击软,软到不像话。
他就伸出一根手指,让小郡主牵着,将其给送了回去。
见到陛下,小郡主却依旧不肯松开他,非要他跟着。
就这样,他成了郡主身边的太监总管。
转眼,小郡主已长大。
转眼,又去了……
这儿已是他的家,他会一直一直替郡主守着。
可现在,守不成了。
他杀了人,即便是遵照主子的令行事,但也逃脱不掉。
怀总管说着,眼神停留在乐丹郡主的画遗之上,看着那张包子脸上明媚的笑容,定定看着。
叶风则轻轻叹口气,望向戚钧,眼神询问:这案子要怎么办。
这罪按律令论:乐丹的罪更大,怀总管只是听令行事。
奴婢都是没有自主权的,像工具刀一样。
有的主子会把坏事全推到仆从身上,但本身也会承担更大的责任,律令不仅追仆还追主。否则,有几个主子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律令就废了。
但乐丹已经死了……
戚钧没有叶风那么多想法,他一挥手就道:“关起来先。”
主死,仆死。怎么处置都不打紧,先暂时关着,是因为乐丹的案子还要找对方问话。
此时已近酉时,戚钧也不觉得今日里就能将乐丹的案子破完,遂安排人去做些饭食来。
他们这么多人,午食都还没吃。
叶风倒是急着想验尸。
虽然杀害那些使团成员的凶手已经被找到,但他还是很想仔细研究一下不同地区、不同人文环境下成长的不同骨骼。
这都会是自己和后人们用得上的宝贵经验。
后世大体老师太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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