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前世五十多岁的人了,跑业务那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大场面大心脏,所以即兴演讲对他来说挺简单的。
只是,把自己搞得像一个铆足鸡血的战斗士,看到他们激动、呼喊,他感觉自己装比成功了。
就是这么自信,也必须这么自信。
如果不自信,自己觉得尴尬,别人也尴尬。
方柏带着微笑,潇洒地走过通道,同学多看了他几眼,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他的右手中三指上,看看是否真的那么惨。
当偷偷看清楚他手指上的伤疤后,略有震撼,还真如他所说,换作是自己,估计真不知道如何办,越是这么想,同学们越是敬佩方柏。
不过,他们眼神中带有一些怜悯。
班里也有几个学生是方柏的老同学,突然感觉不认识方柏似的,这家伙怎么变化那么大,难道经历了一场悲剧之后心态就大变?
他们这些学生,大多是社恐,帮父母买菜都不敢砍价,老板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还感觉砍价贼不好意思,欠了老板钱似的。
你让他们站在讲台上做个自我介绍,能完整地说超过十个字都算不错了,一般都是“同学们好,我叫xxx”。
方柏坐在后排角落的空位置上,向同桌笑了笑,对方自来熟地笑了笑,还抻出了手:“方柏同学你好,我叫王大开。”
“你好,以后多多关照。”方柏与他握手坐下。
李老师走回讲台,回归讲课模式:“接下来我们继续讲函数的周期性……”
方柏从背包里拿出笔,他此时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很快静下心来听课。
他还没带课本过来,旁边的王大开看到后,把课本挪到书桌中间与他共享,方柏微笑了下,低声说“谢谢”。
这个长相粗犷,一脸痘痘的短发男生,想不到心思谨密,还会照顾别人,这种人就算不上学出了社会也能混得开。
第三节下课之后,王大开扭过头,问方柏:
“方柏,感觉你对大学很熟悉,你感觉大学生活怎么样?”
“大学生活挺好的,每个人都向往,当然这也是一条争得头破血流的路。
当然,我也没去过,也很向往。”方柏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这家伙故意制造话题,想办法拉近与他的关系,方柏当然依他,随意与他聊了起来,周围学生向方柏聚拢过来聊天。
“方柏,你的手指到底怎么被剪断的?”
突然间,一位长相尖嘴猴腮的男生问道。
王大开拍下桌子,站起来逼紧他脸,直接开骂:“李会,滚,哪壶不开提哪壶,爱揭人伤疤。”
“我只是关心一下同学而已。”李会被高大的王大开吼一下,还真有些惧怕。
“这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方柏用得着你关心,要不你向方柏意思一下你自己一半生活费。”王大开鄙视道,弄得李会尴尬不再说什么了。
真要捐钱,李会肯定不乐意,大家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方柏笑了笑,也懒得跟李会计较:“大家坐回座位吧,马上要上课了。来日方长,有的是交流的机会。”
等同学散去后,方柏向王大开说了声感谢。
王大开低声说道:“你太客气了,上节课你在讲台上讲话,讲得很好,我就特别敬佩你这种不怕暴露自己农村身份的人,还能吃苦,不像有些同学,生怕别人知道他是农村出身的,觉得很丢脸,真他麻的狗屁玩意。”
“农村与城里人没啥区别的,没有身份贵贱之分。”
方柏说道,这年代不少城里人的确看不起农村人,就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就是嘛,难道城里人高考就能加分,想屁吃呢。”
刚聊上几句,上课铃声又响起来了。
方柏静下来继续听课,这不得不说,拥有金手指的他,学习效率真高,老师只讲过一遍,他能记下不少,还能融会贯通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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