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行说:“四哥不会。”
谷易欢着急:“怎么不会了,你是没看到四哥那副——”不管温长龄做什么他都全盘接受全部原谅的样子。
谷易欢立马收住嘴,严肃否认:“不是四哥,四哥怎么会被玩弄呢,我说的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
关思行:“哦。”
谷易欢把话题拉回正题:“你说我该怎么办?”
关于谷易欢嘴里形容的坏女人,关思行不好评价,毕竟谷易欢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就只能到那了。
关思行说:“什么也别干。”
啊?
谷易欢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六年前,谷易欢才十六岁,当时他去国外参加一个夏令营。晚上沙滩上有篝火晚会,他去了,和一群open的外国友人玩起了勇气游戏。
他游戏玩输了,惩罚是向第一个路过他们篝火堆的异性问一个问题: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对,就是这么冒犯和恶俗。
但他不能认输啊,不然别人会以为泱泱帝国的人玩不起。
第一个路过的异性跟他一样,黑头发,黑眼睛。她皮肤白白的,看着年纪不大,穿着露腰的吊带,腰上画了图案大胆鲜明的彩绘,像火把,又像形状扭曲的花。她的黑色短裤很短,搭配绑带的长靴。她把头发挑染了粉色,化着当地流行的那种眼影很重的妆,是个很酷、很漂亮的女生,又很特别,她眼睛那么明亮,却会给人一种朦胧看不清的感觉,丧丧的,又美又颓,身上充满了故事感,像是从电影里跑出来的。
十六岁的谷易欢穿得很机车风,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喂。”离得挺远,他问女生,“你也是帝国人吗?”
女生转头看过来:“你在跟我说话吗?”
她手里拿着啤酒瓶。
谷易欢知道那个啤酒,是当地才有的特色,是特别烈的酒。
他声音挺大,为了给自己壮胆:“出门在外,遇见老乡不容易,帮个忙吧。”
女生很爽快:“好啊,你说。”
她笑起来眼睛很漂亮,像有一万颗星星微缩成小小的宇宙星河住在里面。
“那个、那个……”那个了半天,别扭少年觉得羞耻,舌头烫嘴,含糊快速地说,“你内衣什么颜色?”
他当时觉得,他被扇一巴掌都是正常的,毕竟这算耍流氓了,但是女生没有扇他,也没有骂他流氓。
她把啤酒瓶里的酒喝完,扔掉瓶子,走过去,抓着他的手,放在裸露的腰上,那一处正好是彩绘颜色最重的地方。
她笑,像一只纯真无邪的妖精:“什么颜色自己看啊。”
谷易欢被吓得立马缩回了手。
她笑得更开心了,温柔地说:“弟弟,你还小,不能玩大人的游戏。”
“Ling。”
她的同伴用外语喊她过去,她对谷易欢这个异国他乡碰到的老乡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很温柔、很会玩的坏女人。
这是十六岁的谷易欢对Ling的第一印象。
他后来回去找过,Ling已经不在沙滩上了。当时他中二期,觉得自己被坏女人戏耍了,丢了身为男性的面子,或者也有点别的心思,还或者只是纯粹不服,毕竟,十六岁的少年眼比天高、年少轻狂,又容易对异性产生好奇。
再后来他就忘了,对他这种脑子里不搁事的人来说,只见过一次,深刻不到哪里去。他一开始没认出来温长龄,主要是因为她戴了副笨重老土又吸睛的眼镜,看起来人很文静老实,穿着打扮也与Ling判若两人。
从温长龄的反应看来,她应该也忘了。
忘了也好,不然多尴尬。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温长龄肯定不是老实的小白兔,太判若两人了,有点不寻常,比起担心自己当年那点蠢事,谷易欢更担心谢商会被温长龄玩弄。
谷易欢:好担心,四哥被温长龄玩弄怎么办?
顾某:他很乐意。
顾某: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