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在林奶奶那里买了十斤杨梅,用来做杨梅酒。
把洗干净的杨梅装在密封的玻璃容器里,用白酒没过杨梅,再加上糖,泡个几个月就可以喝了。
温长龄在旁边看。
护士长的电话打过来。
“长龄。”
护士长沉默了一会儿:“晏丛他,”护士长的语气很沉重,“转来我们关怀病房了。”
关怀病房还有个名字,临终病房。转来关怀病房的,都是阎王老爷已经写下了名字的人。
“我知道了。”
温长龄挂断电话,和家里的狸花猫一起蹲着,继续看朱婆婆泡酒。
朱婆婆泡了三个玻璃灌,看了看还剩下的白酒:“酒有点多了,长龄,帮我再拿点杨梅来。”
温长龄蹲着不动。
“婆婆,多的酒可以给我喝吗?”
朱婆婆说:“这是白酒,度数很高。”
街上贪酒的老张头就喜欢喝这种辣喉的白酒,十饮九醉。
“没有关系,我酒量很好。”
朱婆婆也不知道温长龄怎么突然起了酒兴,也不扫她的兴,连桶带酒都给她:“拿去喝吧,我给你弄点花生米。”
朱婆婆去给温长龄弄下酒的东西。
温长龄去拿了个碗,坐到竹床上,给自己倒上半碗。
院子里的钩吻都已经缠到桂花树上了。钩吻生物碱是神经毒,中毒时首先表现为口腔及咽喉灼痛、呕吐、腹痛等消化道症状,继而出现眩晕、吞咽困难、瞳孔散大等类似阿托品中毒的症状,最后因呼吸中枢麻痹窒息而死。
藤叶长得这么好,怎么不开花呢?
“喵。”
温长龄扭头看花花:“你也想喝吗?”
“喵。”
她又倒了半碗:“你不可以喝。”
她习惯喝慢酒,小口小口地喝,不用人作陪,一个人喝,从四五点喝到日落。
她酒量真好,这样都醉不死。
“长龄,”朱婆婆在厨房喊她,“吃饭了。”
“哦,来了。”
温长龄放下酒碗,起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脚步有一点点踉跄。
隔壁如意当铺今天来了客人,是位穿着不俗的男士。谢商在一楼放档案的房间里,张小明敲了门进去。
谢商手里拿着一本书,视线却看着别处。
屋子里点着锥香,这香是带略烟雾的那种,但不迷眼,也不呛鼻,让人有种误入了旧时书香家的错觉。
“老板。”张小明把名片拿出来,“是vip客人。”
谢商仍然看着别处:“你来接待。”
“我?”张小明困惑,“那您……”
谢商放下书,起身。
张小明顺着谢商刚才视线的方向,从小窗户里,看到了隔壁温小姐。
温长龄漫无目的,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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