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月笼纱挣开钳制,傲然挺立,“但你必须以神魂发誓,若你食言,不得好死!”
独苏严肃地发了誓,命人将月笼纱关入铁笼,微笑着道:“我要去安慰小殊了,且许你二人短暂相处,还可仔细商量,故事该怎么讲才能真实服众。”
独苏带着手下呼啸而去,筅北挣扎着扑到铁笼边,与月笼纱手握手。
他想说的话很多,临了却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于是,他只道:“阿纱,谢谢你,对不起。”
谢谢你的不离不弃,对不起,是我不够强大,拖累了你。
月笼纱摇头:“筅北,无需言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也不必觉得抱歉,没规定男人必须比女人更强大,尽力就足够。你选了我,我选了你,就这么简单。”
她不想弃筅北于不顾,也不想背叛殊华。
所幸,她成功了!在未来的时刻,她还将发挥更大的作用,力证藏庸之恶,除魔卫道。
“知道了。”筅北扶着铁笼站起,和看守他们的修士交谈,力图让对方知道,独苏并非真心想要他死,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总不能就这么低头认命,悄无声息地窝囊死去。
纵然没规定男人必须比女人更强大,但也该更加尽力才是,阿纱尚未认输,他怎能认输?
一直以来,他都在独苏身边打理所有庶务,独苏性情古怪暴虐,与部下的关系其实并不和谐,全靠威逼恐吓,以及由他维系。
忠心如他,尚且落到这个地步,其余修士皆都心有戚戚。
两下里一交流,气氛愉快,修士们只有一个要求:“统领好好活着,月道君好生在笼子里待着,别给大家添麻烦就行。”
毕竟谁都不想被独苏凌虐弄死。
筅北开始打坐疗伤,他没有试图放走月笼纱,只与她隔笼相望,偶尔手牵手,头碰头。
独苏浸染一身血红而归,看到这幅场景,奇怪不已:“咦!让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竟然没有生离死别,泪眼滂沱?”
月笼纱淡淡地道:“你答应过,只要我好好办事就会放过他。既然如此,有什么好伤心的?”
筅北垂着眼低声道:“阿纱为我做到这一步,我总要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她。请殿下许我将功折罪,我想通了。”
事已至此,先协助独苏弄死藏庸才是最重要的。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我要带月笼纱去办大事,你且稳住后方,待我成功,少不了你的好处!”
独苏倒也不怕筅北捣鬼,只要握住月笼纱,那就等于握住了他的命脉。
筅北依依不舍,忍耐地待在原地,尽量避免激怒独苏。
他等啊等,等到风云变色,血染仙庭,天地震颤。
他担忧月笼纱,想要赶去前方帮忙,却被别的修士拦住:“别让弟兄们难做。何况,您现在的情况,去了也是添乱。”
筅北看看自己虚弱的身体,苦笑一回,默默坐下疗伤等待。
不知多久过去,有负责打探消息的修士狂奔而来:“藏庸死了!藏庸死了!”
藏庸死了,便意味着独苏赢了。
众修士尚未来得及高兴,又听那修士惴惴地道:“太子被成奇暗算,爆体而亡。”
众修士惊骇莫名,对视一回,纷纷询问筅北:“我们该怎么办?”
筅北心乱如麻,只恨不能赶赴现场:“目前占着上风的是谁?月笼纱怎么样了?”
传递消息的修士有些惴惴:“月道君生龙活虎,奋勇杀敌……那什么,不知为何,灵泽神君并未死去,正与殊华一同对付成奇,看起来双方不相上下的样子。”
灵泽没死?
筅北怔住,随即释然而笑。
很显然,月笼纱远比他以为的更智慧强大,她确实是做了“该做”的事。
她从始至终也没有背叛友情,而是选择和殊华联手做了一个局。
众修士同情地看向筅北,原以为是不顾一切、倾尽所有的爱情,谁知却是一场谋算。
这种情况,任是谁,也会有所不甘吧?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筅北平静地道:“独苏已死,余下双方无论是谁胜出,都不会允许灭天阁继续存在,你们逃命去吧。”
“那你怎么办?”众修士不免为他担忧,一身重伤,又失去爱人的支持,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顺其自然。”筅北轰赶他们,“月笼纱重情重义,不会不管我,都走吧,走吧。”
“保重!”众修士四散而去,纷纷逃命,筅北拾掇拾掇,朝着战场走去。
即便会被发现,会丢掉性命,也没关系,他只是想要距离月笼纱更近一些。
他没能赶到战场,便已看到劫雷翻滚而至,天地动怒。
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殊华历劫时的古怪气息。
他看到殊华浮在半空,根须遮天蔽日,强大如斯。
他听见殊华得意嚣张的笑声、成奇绝望的惨叫,还听见胜利了的修士们欢声雷动。
他微笑停步,静立片刻,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挺好,殊华和灵泽赢了。
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月笼纱都会得到最好的照护。
他的出现,只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别了,阿纱!愿你时时都有精彩的话本可以看,时时都有美男可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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