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派了很多女官过来,把殊华身边围得水泄不通。
女官们很活泼热情,很会逗趣来事,把殊华照姑无微不至。
殊华并不喜欢,她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
她只想还和从前那样轻松自在,能和阿芙很随意地话。
但阿芙因为一次风寒而病倒,高烧到糊涂。
慕容昊很关心这事,派了最好的御医过来,可惜没有用。
阿芙死在一个蔷薇初开的春夜里。
她紧紧拉着殊华的手,翕动着嘴唇,像是有无数的话要,但不出来。
阿芙死不瞑目。
殊华眼泪都流干了,她没有玩伴,阿芙是老皇帝赐给她的,聪明机智懂事通文墨,教她京中的规矩礼仪,听她各种碎碎念。
她亲手给阿芙梳洗换衣守夜,慕容昊派去的女官激烈反对,是不合规矩,不吉利,因为婚期很快就要到了。
她生气地把女官赶走,把自己关在阿芙的房间里,紧紧拉着阿芙的手不松开。
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朦胧中有人掰她的手,要把她和阿芙分开。
她以为是自己的老母亲,哭着拉住那只手:“阿娘,为什么我觉得好的人,总是突然就没了呢?先帝是这样,慕余生是这样,阿芙也是这样。”
那只手紧紧地攥住她,攥到她生疼、清醒。
殊华睁开眼睛,看到瘦得脱相的慕余生。
他站在她面前,紧紧攥着她的手,那双会话的眼睛里满是怜惜和痛苦。
“慕余生?”殊华以为自己在做梦,“真的是你吗?你不是鬼魂?”
慕余生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比划着,表示真的是他,他还活着。
殊华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起,最终,她只了一句:“活着就好。”
“殊姑娘,阿芙是被毒死的,因为她话太多了,那些御医,都是毒医。”
五皇子从阴影里走出来,将银针刺入阿芙体内,再拔出来,银针变黑。
“殊姑娘,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真正的从心者并不是慕容昊,而是慕余生。
一直以来,和你通信聊谈心,让你觉得是知己的,都是他。慕容昊,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无耻之徒而已!
你看,离开慕余生,他半句诗都写不出来!甚至不敢和你多聊多话,只想尽快完成婚礼,完成欺骗。”
五皇子冷酷地笑着,丢出一叠文稿。
殊华弯腰捡起文稿,就着昏黄的长明灯翻了一遍,什么都不用多,她明白了一牵
她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磕个不停,她看向慕余生,愤怒又悲伤。
“你们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她把那些文稿用力砸到慕余生脸上,觉得自己既蠢又可怜,“你怎么好意思再到我面前?”
慕余生低着头闭着眼,瑟瑟发抖。
锋利的纸张划破了他苍白的脸,血流下来,滴在白色的文稿上,像一朵残破的落花。
门被砸开,慕容昊带人闯入,他目光冰冷,杀意十足:“看,这是怎么回事?”
他朝殊华伸手:“过来,到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