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前一秒徐进还一脸喜色,但听到后面脸色顿时一苦。
敢情管钱的就该死呗。
但这句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啊。
赵崇远扭过头看着赵定,笑呵呵的告诫道:“这为户部筹措银两之事乃是好事,但若是施行不当,那可是要遭人怨念的。”
常言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尤其是为国开源之事,更是难上加难。
士族豪绅难动,百姓又是负担不起,再压榨那就要生出民变了。
所以历朝历代以来,虽然想开源的官员不少,可真正有用的举措却不多,原因无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蛋糕。
士族不能动,百姓更加不能动。
赵定自然明白赵崇远这句话的意思。
这句话看似笑着说的,但其中的告诫之意,却也极为明显。
尤其是他赵定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想让他赵定倒下的人太多太多。
不管是朝堂之内,还是朝堂之外,都是如此。
他赵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有些事,他若是不在这个位置上那便不做也可以,但既然已经在这个位置上,那自然该做就要做。
“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如今我大乾百姓艰苦,朝堂断不能继续加赋压榨,当以维稳为主,所以儿臣所说之法也并非加赋,而是开源。”
赵定拱手一礼道。
“哦?如何开源?”
听着这话,赵崇远眼前一亮,顿时有些来了兴趣的看着赵定。
至于赵定话里没说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
那就是压下也不能再继续压榨士族,士族当然是要动的,但需要徐徐图之,不能急于一时。
不仅是赵崇远来了兴趣,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来了兴趣。
一个个眼神发亮的看着赵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他们这些六部官员可真是太明白,开源的重要性了。
有钱了啥事都好办,没钱啥事都难办。
尤其是此事还不涉及百姓,不涉及那啥,可真的是太好了。
当然赵定说这句话,可也是有私心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夺嫡了。
那就要好好表现,赢得皇帝和六部大臣的支持,如此一来,他才能彻底的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
思索了半晌,整理好接下来要说的话之后。
赵崇这才望向工部尚书田拱问道:“敢问田大人,如今我大乾的驿站在全国各地总共设立了多少个驿站,这其中的收支又如何?”
听着赵定这话,田拱愣了一下。
好端端的问起驿站做什么?
不过思索了半晌还是回道:“我大乾总共九州二十四郡,总设立的驿站数量是在九百七十二个。”
对于这些数字,身为工部尚书的田拱是如数家珍。
毕竟每年驿站的维护,都是由工部组织的。
这些事他自然门清,而且也在他的职能范围之内。
但若是说开支是多少,那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但还未等他说话,便看着赵定点了点头,随即望向一旁的户部尚书徐进道:“那敢问徐大人,这九百七十二个驿站,每年的收支如何?是亏还是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