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阿嗣居然有些责怪。
上完香后,阿嗣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怨妇,怨天怨地的。
他自嘲一笑,“朕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人家还没发力,自己就乱了阵脚。
狗屁的天朝上国,面对大明,一个个都成了软脚虾。”
自从西域一战后,大乾的脊梁似乎就被秦墨给打断了。
他枯坐好久好久,内心有了决断。
不要在跪了,和平不是靠人家的施舍来的。
若是大明要打,那便打吧。
距离上一仗过去几年了,大乾也积攒了足够的实力,那一战的损失也弥补回来了。
而这一次,自己要找回大乾丢掉的骨气。
哪怕伤亡再多,也要打疼大明,让大明知道,大乾的威严,不可轻易冒犯!
他阿嗣,必要做大乾第三代雄主,要让所有人都夸赞他。
什么狗屁收成之君,他再也不要自欺欺人了。
一直以来,父皇都觉得他是守成之君。
他不是,他想当千古一帝。
就算比不了父皇这个天可汗,那他也要当真正的开拓之君。
他想让大乾的马鞭挥向西域,将西域纳入大乾疆域,成为大乾的掌上明珠。
他想威慑大明,想让秦墨拜倒在自己的脚下。
而不是时时刻刻的接受大明的威胁。
他阿嗣,不是谁的影子。
“朕是大乾皇帝,是雄主,不要做守成之君!”阿嗣一拳砸在案牍上,“若是有朝一日,大乾强于大明,那么朕自然会随随便便的施舍大明,而不会将施舍当做一种感激,不会,永远不会!”
秦墨派人来救治自己也好,在阿嗣眼中,这都像是一种施舍。
当初他欺骗自己,那终归是欺骗。
这对一个君王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他心中的大乾,是当世第一强国,是无可匹敌的。
可为什么,就不行了?
就连自己这个皇帝,都要靠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来。
凭什么?
他们拿自己跟大哥,跟二哥,甚至跟老八那个叛逆相比,他们怎么跟自己比?
想到这里,阿嗣心里痛快了,他再也不要骗自己。
哪怕输了,就输了。
若是赢了,那未来几十年,大乾可以昂首挺胸的对任何人说不。
想到这里,他将李新召了过来,“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办!”
“请陛下吩咐!”李新见阿嗣阴沉着脸,急忙道。
“暗杀秦墨,能否做到?”阿嗣淡淡道。
李新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陛下,您这是......”
“你就说能或者不能,把握有多大就行了。”阿嗣道:“大乾和大明是两个国家,虽同根同源,可本质上不一样,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
想要遏制大明,唯有让秦墨死。
只有秦墨死了,我大乾才有机会后来居上!
不不对,是秦墨卑劣,盗窃了我大乾的成果,大明之所有有今日,一切都是趴在大乾身上吸血。”
李新看着阿嗣,一阵失神,什么时候,阿嗣居然变得如此阴沉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