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在御前伺候几十年,焉能不了解太康帝的心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多说半句,立马去传旨。
圣旨很快就拟发了出去,宋沅躲在家里也收到了消息,她靠在引枕上拨弄着手里的玉环锁扣,心思来来回回绕了好几个圈子,很快就把圣旨的用意吃透了。
“太子病的很是时候。”他生病的消息若是传到中山,只会进一步误导中山王,让中山王行事更加冲动自大。
照顾她的侍卫不解其意,跟着说道:“廷尉府上报皇上之前,太子哭着喊着说自己冤枉,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廷尉府才查清楚他就病倒了,卖的一手好惨。”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能演。”宋沅把玉环锁扣全部解开,零零碎碎摆满桌面:“去准备些东西,备车,我去探病。”
侍卫忙提醒:“公子如今就出门会不会不太合适?”
“带伤探病才有诚意。”
侍卫不在多劝,立刻告诉管事准备探病的东西。
她根本没提前递帖子,当天临近傍晚时突然来到东宫,在明堂等了好一会儿,宋隽才小跑着过来,进门见她静坐在椅子上出神,脚步越发的快了。
“这群不当事的奴才,就这么把你晾在这里啊。”宋隽有些愤愤不平:“伤势如何?你都还未痊愈,怎么就来了?”
宋沅扯起嘴角:“得知太子殿下身体不适,身为晚辈自然是要来探望的,而且,我也听说了皇上下旨一事,觉得这里面有些弯弯绕绕实在晦涩难懂,所以赶来请教。”
“这样啊,只怕不成,我父王现在还很虚弱,我刚刚才从他屋里出来,还没醒呢。”宋隽看了眼旁边静候的内侍,声音也压低了些:“我知道你来是想为五叔鸣不平,可是有些话你和我父王说大概没用,不如去找我四哥,他最是明辨是非,虽然咱们两家有矛盾,但这种事还是得查清楚才行。”
宋沅突然觉得他好天真,竟然会相信宋时会帮自己,一个没忍住,她就笑了:“四堂兄伤的重,我实在不便叨扰,还请堂兄帮忙,替我转告太子殿下一声,就问他有几成把握确定我父王会俯首认罪。”
她这么坚持,宋隽也不劝了,臭着脸叫来内侍:“带九公子到旁边暖阁休息,瞎眼的东西,看不出来主子身子不适?”
内侍被骂的一激灵,赶紧请宋沅移步。
宋沅跟着去了暖阁,在软软的垫子上靠坐着,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外头的天色也见黑了,这时才来了个内侍,说是太子醒了,让宋沅过去。
太子的寝殿十分朴素,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整齐摆放的书籍和一堆堆卷轴画作,他被扶起来坐在床榻上,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双颊浮肿,看着的确有病态,宋沅见了礼,就有内侍拿来凳子请她坐下说话,除了宋隽,太医内侍全都退了出去。
“咳咳咳...”太子咳了好几声,嗓音也嘶哑的不成样子:“你伤势未愈,何必走这一遭?”
宋沅礼貌回应:“太子殿下是长辈,身为晚辈自然该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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