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人打晕,但是给她画像的画师被杀了,按照屋里的情况看,杀手冲进去之后,画师想跑才被杀得,屋里只找到了一个陌生脚印。”霍英说的很详细。
宋沅细细听着,留意到问题所在了:“一个杀手,从门口冲进去的时候,不可能越过画师先把表姑娘打晕再杀人的,他若是先杀人,就不怕表姑娘喊叫吗?除非是我们都被药倒了他们才去那间屋里的。”
宋沅煞有其事的做着推测,心里却十分有数,她根本没有听见喊叫,所以表姑娘被打晕之前画师就被杀了,画师应该就是趴在门槛上想要往外跑的那个人,可如此推测,表姑娘不可能没有时间喊叫,除非,她是故意不出声的。
“公子推测的很合理。”霍英夸了夸她,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同这个推测。
宋沅继续沉默,她可不对霍英与自己的交情抱有任何幻想,虽然他给自己出过很多次主意,在某些时候他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这并不代表霍英会无条件的帮他。
公正无私是他的处事原则,他不会轻易丢掉这份原则的。
“四公子约公子去梅林是偶然吗?”霍英问的很随意。
宋沅摇摇头:“不知道,我已经打算动身去往西北了,他说受人之托给我送帖子,与我聊了一会儿才有人来提醒他要去赴约,他就直接请求我一块去。”
“帖子可还在?”他要瞧瞧。
宋沅在屋里找了找,目光落在书桌上,帖子当时放在了明堂,他们离开后被人收进来的,就放在书桌上还没有收起来呢。
霍英过去拿了细细瞧了瞧:“这份帖子,本官要带走,去核查一下此人是不是真的有所托付,还望公子理解。”
“可以。”宋沅没有拒绝,如果能证明宋时是故意设局引她过去梅林遭遇这么多事的,那正好可以把罪名摁在东宫头上。
霍英将帖子收好,却没有回来继续坐下,他在门口负手站了许久:“公子的身体的确不错,门窗紧闭,竟然闻不到半点药味。”
宋沅心里顿时一紧:糟糕,漏了这一茬。
她直勾勾的盯着霍英不吭声,霍英扭头看着她:“东宫存心行刺,却重伤四公子放过公子,还穿着东宫侍卫的衣裳,连东宫表姑娘都一并放过,公子不觉得太过刻意了吗?”
他的每一个字都撞在宋沅心里,她这才明白自己的隐瞒简直愚蠢至极,当下就要将听到的那些话吐露,霍英却抬手止住她。
“我知道公子的处境,也知公子的难处,更明白公子这几日称病是为何,我只能说公子珍重才是,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消耗自己的心力,至于此事的真相,廷尉府一定会查个清楚,谁是谁非都会有结论的。”
宋沅直接跪坐起来:“我还有证词,请霍大人细听。”
“公子莫不是没注意,本官是穿插着询问的?”霍英的目光瞬间锋锐起来:“公子刚刚不说,本官如何确定你现在要说的话,不是在存心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