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还有王爷得罪不起的人?”常德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可笑了。
太康帝摇摇头:“他得罪的起,那孩子可得罪不起,这是知道自己亲爹靠不住,所以拐着弯的求朕帮忙呢。”
常德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理来了。
中山王的脾气连他一个做奴才的都清楚,只怕是不愿意得罪任何一个有用的人。
“不过,此物若是真的产量颇丰,那乐平退畜耕种的事就得强制执行了,多一寸土地种植此物,大魏百姓就能少一分饥寒。”太康帝面色沉凝着:“若是有乐平的奏疏送来,立刻交给朕。”
常德赶忙应声,趁着太康帝用晚膳的机会,常德叫来可信的内侍,将宫里的令牌给他:“去驿站守着,若有从乐平来的奏疏,先拦下来誊录一份,记住,一个字都不能差,知道了吗?”
“是。”内侍拿着令牌急急忙忙就去了。
隔了一日,内侍就将誊录的奏疏送到了常德手里,常德仔细放好,照常服侍着太康帝,等奏事阁把各地的公文都送到太华殿后,他还仔细留意了一番,确认乐平的奏疏就在里头,这才放心。
宋沅不再宫中服侍后,给太康帝念奏疏的人仍旧是常德,他一本本念着,按照太康帝的示下批复,到了乐平的奏疏,常德照常念道:“臣宋沅上禀,乐平因连绵大雨所致,水患突发,受灾牛羊上千数,粮食被淹毁达三百余亩,堤坝冲毁,沟渠堵塞,上报水患请求朝廷拨款救灾。”
太康帝认真听完,脸色十分凝重,常德立刻从怀里拿出誊抄的奏疏:“皇上,这是奏疏送到奏事阁之前,奴才命人在驿站拦截提前誊录的。”
“念。”太康帝的语气低沉起来。
常德忙打开:“臣宋沅上禀,乐平因连绵大雨所致,水患突发,受灾牛羊总计一万三千八百余数,死亡牛羊共计七百三十二头,粮食因居于高地未受其灾,百姓屋舍坍塌者共计五百余所,现已着人重建,经雨停后彻查,乐平堤坝沟渠形同虚设,往年拨款不知去向,臣恐此事牵扯良多,不敢擅定望朝廷着人彻查。”
两本奏疏完全是不同的意思,太康帝的怒火已经达到顶峰,他拿起奏事阁送来的奏疏仔细瞧着,常德立刻去取了宋沅练字留下的书稿过来,摊开一比较,字迹对比十分明显。
显然,是有人篡改了乐平送来的奏疏,很有可能这还不是第一次。
私自篡改奏疏可是大罪。
“拿人。”愤怒到了极致,太康帝反倒平静了下来,常德领命,立刻传禁军到奏事阁拿人。
今日正好宋隽当值,得了旨意,他立马亲自带着禁军到奏事阁拿人,等太子得知消息,他已经把人全部送进宫廷内狱了。
“皇上。”常德将自己亲自带人在奏事阁搜出来的乐平奏疏送到太康帝面前,里面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足以证明奏事阁在篡改奏疏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