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趙景月也一夜未眠。
早上天未亮她便起來了,狗蛋像是知曉了什么般,一整夜都守在趙景月房門前的。
等她出來后,狗蛋前爪抓地伸了個懶腰,便和趙景月玩了起來。
一人一狗怕驚擾了此時正睡著的其他人,便跑到了屋后。
剛準備打鬧,趙景月卻瞧見了書房里還亮著蠟燭。
她以為是柱子和壯壯昨日做完功課后忘記吹滅蠟燭了。
“這蠟燭這么能燃的嗎?一晚上居然都沒滅。”趙景月低聲念叨著朝書房而去。
潛意識里覺得書房無人,她便也未敲門,直接推門而進。
走進門她便瞧見了有人坐在書桌前。
她走近了些,才瞧見是上官瑞澤。
上官瑞澤一手撐著側臉,雙目緊閉,像是在閉眼養神。
趙景月的腳步聲傳來,驚擾到了他。
上官瑞澤猛地睜眼,轉頭正巧同趙景月視線對上。
淺眠中被驚醒,他有一瞬被驚嚇到。
上官瑞澤緩緩松了口氣。
“你怎么在這兒?”
“你昨夜沒有回房?”
兩人同時開口。
“沒有。”上官瑞澤回答。
趙景月帶著狗蛋走進書房,她順勢拉了個椅子坐在了上官瑞澤旁邊。
“你也一宿沒睡?”趙景月問。
她低眼看見了桌上的那本打開的書,已經翻到了最后幾頁。
盡管趙景月沒看見書名,她也認出來了,這是她買回來的《北域要略》。
“嗯。”上官瑞澤點頭。
他在書房里看了一宿這本書。
上官瑞澤將書桌上的書一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看向趙景月:“我想好了,回都城。”
“回都城?”趙景月跟著念了一遍,隨后她才反應過來,“你打算回去了?”
“是。”上官瑞澤話語間很是堅定,恐怕這一晚上,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趙景月明白了。
昨日她拜托上官瑞澤幫忙照看店里時,這人眼神里流露出的神色究竟是為何。
相處的久了,她都忘記了,上官瑞澤是從都城而來的。
上官瑞澤昨日根本就不是在糾結是否要答應自己幫她照看店鋪一事,而是在考慮,是否要跟著她們一起回都城。
如今他考慮清楚了,準備回都城了,他就是打算恢復少爺的身份了。
趙景月又瞟了一眼桌上的《北域要略》,上官瑞澤下意識地擋了一下書封。
只這一個舉動,便讓趙景月覺得不對勁。
她問:“回去之后,你是打算面圣嗎?”
“是。”
趙景月皺眉打量了一眼上官瑞澤。
上官瑞澤偏有些心虛地躲了下視線。
“面圣是為了恢復你的身份,還是別有想法?”趙景月又問。
上官瑞澤低眼沒回答。
“又或者,恢復身份是為了方便你做其他事情?”趙景月追問。
連續兩個問題都讓上官瑞澤無法正面回答,這更加印證了趙景月心中的猜測。
她深呼吸了一下,舒緩了一口氣:“你不會是打算,去北境吧?”
上官瑞澤沒料到他的心思被趙景月猜到了。
他抬眼間滿是詫異。
“你怎知曉?”
“猜的。”趙景月簡單兩個字回應。
雖然她沒有什么家國情懷,但是就憑上官瑞澤祖上歷代都是將軍來看,越是這種時候,恐怕他們身上越發會體現出什么保家衛國的情懷。
畢竟上官瑞澤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他是將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