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般……一人,一剑,褚门三千弟子,诸多来客,在那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被她杀的干干净净。
“褚门门主的人头,被高高挂在了褚门的匾额之下。
“可谓是骇人听闻。”
青源道子说到这里,却并未结束,沉吟之后又开口说道:
“其后整个江湖,五国之地,足足动荡了三月有余。
“褚门一脉固然是和那欧阳雪有仇,可当夜她杀人太多,有很多和她没有任何干系的人,也死在了那一战之中。
“还有一些人本不是为了去和她为难,而是想要化解当中仇恨。
“却也被她杀了。
“如此一来,她结的仇恨太大。
“江湖上很多人都想要将她杀了,从而报仇雪恨。”
“然后呢?”
田苗苗听的呼吸有些粗重。
“……然后,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几乎血洗江湖。
“一直到最后一个想要杀她的人,彻底放弃了这个念想之后,她就消失不见了。”
青源道子说到这里,微微摇头:
“其实,贫道一直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惜……
“为家人报仇,本是理所当然。
“然而诛杀首恶即可,何必牵连无辜?”
“或许……她觉得,那一日到场的人,都算不得无辜呢?”
青源闻听此言,顿时很是惊讶。
不是因为这话有多么深的深度,而是因为这话竟然是田苗苗说出来的。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说青源道子,就连时邈都下意识的投来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田苗苗见此哼了一声,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怎么了啊?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血海深仇自然要报,难道任凭对方杀了自己的父母,而不在意?
“那一夜去的人,想要帮着褚门的,便是要阻止人家报血海深仇。
“想要化解仇恨的,就是在和稀泥。
“也是阻止人家报仇。
“阻扰人家报仇,那和亲自出手杀了她父母又有什么两样?
“归根结底,我反正觉得,那一天挡在她面前的人,其实都该死的。”
青源道子呆了呆,继而叹了口气:
“这话,其实也没错。
“没想到田姑娘竟然也有这样的思虑,倒是叫贫道刮目相看。”
“毕竟我天天给公子做通房丫鬟,这些事情总是能够学到一点的。”
田苗苗神色骄傲。
“……”
青源只觉得这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也只能狠狠地咽了回去,干笑一声:
“江兄倒是……好兴致。
“喜欢教通房丫鬟,这些道理……”
金歌连忙说道:
“道子误会了……这个,大哥他……算了,当我没说。”
他笨嘴拙舌,想要给江然辩解两句,却又想不出来说辞,反倒是让青源道子觉得田苗苗所言不虚。
青源此时则重新找回了这话题的开头,问柔姨:
“楼主,你忽然提起此人,莫不是……”
柔姨轻轻点头:
“此人如今,就在那伙人之中。”
“啊?”
田苗苗一愣:
“好好的一个人,干嘛寻死?”
“……可未必是寻死。”
青源道子沉声说道:
“昔年此人掀起江湖风雨,虽然无人称其为天下第一人,可此人的武功之高,也绝对问鼎江湖绝巅之列。”
“任凭她问鼎什么都没用……和我家公子为敌,便是死路一条!
“这是我跟随公子一路走来,风里雨里经历了这么多,得出来的一条铁则!”
“……夭寿了。”
金歌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看向了田苗苗:
“田姑娘不数蚂蚁了,开始总结铁则了。”
“那又怎么样啊?”
田苗苗哼了一声:
“别总是小看我,我也是很聪明的好不好?”
金歌很想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实在是太过昧着良心了,便只能晃了一下脑袋,也分不出来他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
柔姨听着他们这般说话,忍不住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
“不过,我要告诉伱们,这欧阳雪甚至不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
“因为观他们行事,欧阳雪也是听命于人!”
“君何哉?”
青源道子问道。
柔姨却摇了摇头:
“不仅仅是君何哉……
“实则除了这位‘一夜三千杀,绣眉点青花’的青花劫剑欧阳雪之外。
“另外还有两位名头不弱于此人的高手。
“一个是天之涯,海之角那位天涯钓龙客的狂士燕不归。
“另有一人则是万琼山巅,一指风云定的商无殊。
“这两个人的名头,想来以道子的见识,不会没有耳闻。”
“……自然听过。”
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出现,都让青源道子的脸色阴沉一分。
欧阳雪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
燕不归则是一代狂人。
其人纵横江湖之时,世人尚且不知欧阳雪。
巅峰那会,几乎纵横天下无敌手。
隐隐间有点类似于现如今的江然。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忽然归隐于天之涯,海之角,从此不问世事,自号天涯钓龙客。
而商无殊此人则和燕不归为同一个时代的绝顶高手。
彼时天下群雄争锋,五国高手聚集于秋叶琼山,想要分个胜败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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