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
江然看着眼前这人,微微一笑:
“与你何干?”
他素来待人也是和气的。
只不过这得架构在对方待他和气的基础上。
可以看得出来,凤梧有着自己的骄傲。
所以他可以在见到江然的第一面,便对他的决定进行指摘。
可是……这江湖上又有谁不是骄傲的呢?
你想将自己的骄傲,凌驾于我之上,那对我来说,这便是错的。
凤梧眸光微微一闪:
“好,既如此,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护得住这一张焦尾琴!”
言说至此,他袖子一展,身形凌空而起,掌势一动直取江然前胸。
江然坐在凳子上,眼见此人来势汹汹,也未曾起身。
单手一探,以冷月戏的手法与之交手。
这凤梧也确实是不愧为栖凤山庄少主。
掌法威仪大方,隐隐有凤翔九天之相,招式开合有度,浑厚适中,堂皇之下不失凌厉,取的是‘以势压人’四个字。
江然以造化正心经催动冷月戏,爪功纳于虚实变化之间。
走的乃是正儿八经的奇诡之道。
由此,两个人这一交手,便是正奇相对,皆有所长。
可以看得出来,凤梧出手很有分寸,并非是想要对江然痛下杀手,趁机抢夺焦尾琴。
因此江然也没有出手就是杀招。
更未曾以内力压人,倒是在这交手之中,见识到了栖凤山庄掌法之妙。
转眼之间,两个人便已经交手十余招。
江然仍旧端坐不动,凤梧则俯身于桌上,始终无法逼迫江然站起身来。
一时之间也是有些诧异。
倏然,他掌势一改,化掌为爪,凌空而落,正是一击‘凤栖梧桐’。
这一招取自栖凤山庄绝学【天凤九章】,乃是当中的一记杀招。
江然眸光一起,脚下一动,带着椅子接连向后飞退。
两手变化,有层层残影跌宕而起。
接连三响,已经是三式变化之后,却见江然双臂虚实交替,凤梧只觉得手腕一紧,低头一看,双臂已经被江然擒在掌中。
“什么时候?”
凤梧心头一紧,方才明明一切正常,怎么会忽然就落入了下风之中?
却不知道是中了冷月大·法,冷月戏之中的一招‘残月微凉’。
既是残月,自然难以捕捉形影。
此招一中,当摧冷月大·法的阴寒内力,攻人窍穴,封锁经脉,进而直摧心脉。
只是凤梧虽然骄傲,却罪不至死。
江然也没道理跟栖凤山庄结下死仇,如今胜负已分,便是轻笑一声:
“承让。”
话音落下,内息一震。
凤梧猛然倒飞而回,一时之间又惊又骇。
只觉得江然内功好似滔滔江海,无穷无尽,若是他刚一出手,便以这内力袭来,自己如何能挡?
心中想着这个,几乎忘了该如何反应。
好在后背一沉,回头去看,却是自家师姐宁九鸢将他接住,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地上。
“果然是好武功。”
宁九鸢看向江然:“没想到惊神刀刀未出鞘,便有这般手段。看来,大先生所言的,惊神刀现,生死分明。果然不是一句空话……”
大先生就坐在一旁呢。
听到这话哼了一声:
“那是自然,老夫什么时候说过空话?”
宁九鸢这才想起来这位在座,当即连忙一抱拳:
“是晚辈说错话了,还请大先生见谅。”
大先生瞥了她一眼:
“说起来,宁姑娘……不对,应该叫伱是做何夫人才对。
“听闻你三个月前,嫁入了青柳庄何家。
“是何二公子的夫人了。
“新婚燕尔,不跟自家夫君好好如胶似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宁九鸢一时只觉得头疼。
知道方才这句话就算是得罪大先生了,只好说道:
“晚辈自幼长在栖凤山庄,视师父师娘如亲生父母。
“如今三月之期已到,自当回门探望。
“师弟也是为此,方才前去接我……”
“那怎不见你那夫君?纵然是回门之日,也应该是何二公子送你回来才对吧?
“要说这青柳庄也算是名门,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大先生笑吟吟的开口。
宁九鸢叹了口气:“大先生当知晓,我那夫君身体素来不好。青柳庄和栖凤山庄相距太远,旅途奔波,对他而言,太是为难。
“而且,我是江湖儿女,习惯于行走江湖,没道理回个门,也要让夫君陪着。”
大先生笑着看了她两眼,便轻轻摇头:
“何夫人不必解释,老夫也就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宁九鸢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也不敢再说。
一句话不对,惹来了这么一番问句,回头再说错了什么,谁知道这人还会问些什么。
这人辈分大,武功高,来历深。
真就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杀更杀不得。
否则的话,必然永无宁日。
江然听到此处,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收了回来:
“相逢就是有缘,跟道兄也许久未见,不如坐下叙叙旧?
“说起来,道兄缘何在此啊?”
“……还不是因为你的品茶赏琴大会。”
道无名叹了口气:“你知道小生是干什么的,这么大的事情,岂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到时候,还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环伺在侧。要说,你这心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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