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政冷淡地勾了勾唇角,眼底裹胁着化不开的阴郁:“你去办件事,办成了,三日之后的夜晚,他们会自动把南绛送出来。云姒,也会自己送上去。”
照溪怎么都想不明白,直到云令政俯身同她低语,她眼前一亮:“大人就应该这样做,照溪这就去。”
云令政看着照溪的背影,眯了眯眼眸,眼底是难以窥视的浓雾。
他吩咐车夫调转车头,领走之前,再看了一眼云府的匾额。
口中,呢喃自语:“等我三天。”
他前脚才走,云姒她们就迎着韩仲景来了。
将好,云墨裴也到,什么也没说没问,跟着韩仲景就进门去。
韩仲景如今是一百三十有余了,他自己都活的记不清了。
才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嬴棣呢?”
景昀就在他跟前,那眼睛滴溜溜的转,激灵的很,韩仲景一看就知道不是嬴棣。
“嬴棣被带去演武场了,他比景昀忙些,景昀什么都不会,如今正是念书的年纪。”云姒搀扶着韩仲景。
几年前,韩仲景曾到过这里。
那时候他腿脚利索,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已经需要人搀扶了。
众人都很感慨。
云姒吩咐人叫嬴棣回来,众人簇拥着韩仲景去南绛那边。
“九爷呢?”韩仲景笑着问。
“战事不断,又有新的战事来了,九爷去处理了。他知道您要来,让霍影来迎你,还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您,您来着一趟,不容易。”云姒还没有换下官服,是听说韩仲景到了,歇都没有歇息,就赶着去了。
韩仲景不过笑笑,到了南绛的跟前,看着瘦的都要脱相的南绛,如今是昏迷不醒的。
他将手搭她的手腕上,面色就不是很好。
云姒的笑容也冷了下来,许久,低声问:“如何?”
韩仲景看了一眼点在南绛头前的一盏长明灯,火焰比之前低了许多,他这些年什么没见过,想了想,就摇摇头:“有点油尽灯枯的样子了,唉……怎么折腾成这样呢。有药吗?”
云姒想到了云令政,只道:“正在等药来,您可有办法?”
韩仲景却只古怪地看了云姒一眼,遂而摇摇头:“按照你们的办法来吧,生死都是命。生死……都是命啊!”
他长长叹息,叫人扶着出去。
云墨裴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坐下,走过去,那出药放在韩仲景手边:“没想到我在这里还能遇见韩老,可认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