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下官跟范家的亲事,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下官悔婚,教范家如何做人?教那范家姑娘如何做人?”
“再者,下官没读过什么书,却知道做人要有信意,不能....不能见利忘义...”
“况且还有一层!下官若是高攀大人您!势必对大人您的清誉有碍!引得别人风言风语....”
“本官在乎别人说什么吗?”李至刚冷着脸,又低头看看手中的喜帖,“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哼,你将来莫后悔!”
“下官叩谢少保大人!”张振宗行礼。
“你呀!”李至刚又是苦笑,“定亲宴在下个月初三?行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有时间我去!”
“当真?”张振宗欣喜道。
“本部堂何等人物,用得着糊弄你?”李至刚笑骂,而后正色道,“胡驸马那边可曾送了帖子?”
“没有啊!”张振宗茫然道,“下官就斗胆准备了一张帖子,给您....”
“糊涂!”李至刚敲着桌子道,“人家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不送?还有王总管那里,你不送?对了,本部堂知道你和世子殿下也有一番交际,曹国公那边对你也有印象....”
“下官就想着给您送呀!没顾及那么多...!”
“看看!”李至刚指着他,对刘观笑道,“我怎么就用这么一个笨蛋东西!”
“是是是,下官愚钝!”
“回去,请人写帖子,然后挨家挨户的送去!”李至刚正色道。
“是,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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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振宗出了公事房,刘观对李至刚说到,“以行,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哎,人呀,就是个眼缘!这孩子不错!”李至刚笑道。
“哪不错?”刘观纳闷。
“知恩图报这点,就超过了很多人!”李至刚叹息,“他今日不愿意为了富贵,跟范家悔婚。将来也不会被别人随便许诺什么,就背信弃义!”
“那是那是!”刘观点头道,“你看人的眼光,一向是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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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宗脸上带着泪痕,从李至刚房中出来。
刚出来,就发觉周围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不用猜都知道,那些人的目光是在嘲笑他!你不是巴结李少保吗?被骂哭了吧?该!
“振宗?”先前跟他阴阳怪气的郎中抬头,站在地上笑道,“这是怎么了?挨呲儿了?”说着,又笑道,“诶呦,这是委屈了?”
“哈哈哈哈!”周围一阵哄笑。
张振宗却面不改色,而是径直走过去,“大人,听说您书法不错,下官斗胆相求!”
那郎中一怔,“求什么?”
“下官定亲了,求大人帮着写些喜帖....”说着,他不等郎中继续表态,直接说道,“给永康驸马,曹国公,南书房王大臣勇毅亲王世子殿下....”
“嘶.....”顿时周围一片抽气之声。
“你....认得他们....??”那郎中愣愣的说道。
“嗯!认得!”张振宗腼腆的笑笑,“还有一份喜帖,给乾清宫大总管王公公.....”
“嘶.....”周围人的目光跟见鬼了似的。
“您!”张振宗对那郎中笑道,“不会不帮下官这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