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某种可能,他心中一跳。应该不可能吧?
他知道聪明人有可能从对方的诉求中推断出他的真实想法,再作筹谋。
他所了解到的吕颂梨,无疑是聪明的。
出发前,谢大人也叮嘱过他,面对吕颂梨时要谨慎。
江伯牙觉得自己这次的表现应该没什么破绽和疏漏之处。
等等吧,面对结盟这样的大事,平州上下多考虑一二是很正常的。江伯牙如此告诉自己。
南地
谢湛自己一个人在书房,他的面前摆着一盘棋,对面是虚无的对手。
他久久未落一子,他的心神此刻全放在思考平州的反应上,吕颂梨会相信江伯牙的说辞,然后答应结盟吗?
良久,他将手上的那枚黑子放入棋盘中,不管她相不相信,他都准备好了应对的办法。
谢湛的神情有点恍惚。当初在长安时,谢家和吕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吕家根基浅薄,手上的筹码少,他们谢家实力比吕家雄厚太多了。
吕家每次出手,都是以小博大,吕颂梨每次都要殚精竭虑,因为只要输一次,就是灭顶之灾,就和赌博一样。
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双方的地位完全掉转了。
应该是从秦吕两家流放至平州,他们谢赵两家流放至南地开始的吧?
都是从无到有,吕颂梨发展势力发展得太快了。
如今平州的基础雄厚,实力强大。
他每次出手,都要机关算尽,才能拉平双方的距离,终究还是手下能做事的人太少了。
平州,秦府
下值之后,吕颂梨回到秦府,便让人去将郭翀和薛诩请来。她想了想,又让人去请秦珩。
她一直在思考谢湛让江伯牙来平州寻求结盟一事。
这事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或者问题。
但吕颂梨依旧会去思考其中有可能会存在的问题或者陷阱。
她如今执政两州,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小心不为过。
在吕颂梨等人的空档,秦晟摸了起来。
他看到吕颂梨搁在桌面上的茶水凉了,倒入另外的杯子喝掉之后,再给她重新沏了一杯热的。
“梨梨,我们平州一定要和南地结盟吗?和南地结盟,我们平州又没什么好处。最重要的是,谢湛不可信。”
“我知道的。”吕颂梨放下茶杯,给了他一个拥抱,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但不妨碍我们利用这事弄点好处。”
秦晟莫名地想起了当初谢湛和梨梨约定好了休战,但背底里,一点也没妨碍两人布局和交手。
两人互不信任。
秦晟突然间就有一种明悟,这一辈子,谢湛恐怕都得不到梨梨的信任。
秦晟抱着她,喃喃地道,“我会努力练兵打仗,壮大平州的。”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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