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月的眼神微微躲闪,她有些心虚地遮掩,“兴许就不是她呢?”
“不是她是谁!”裴钰的眼神猛地瞥向秦淮月,“屋子里有砒石毒粉,又是这个节骨眼上自杀了,你告诉我不是她还是谁?”
秦淮月本就心虚,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我,我就是那么一猜……”
裴钰虽然色,但智不昏,香荷与晏长风与德庆侯府无冤无仇,就算想死也不能拉晏长风垫背。但秦家姐妹与德庆侯府却是有仇的。
冯淼的账本子是姚家大姑娘亲自呈给圣上的,这里头要没有大长公主授意鬼都不信。很明显,大长公主与太子知道真相后选择明哲保身,舍弃了秦慎。而秦家这位大小姐险些被弄去流放,她不记恨德庆侯府才怪!
裴钰原本不能十分确定是秦淮月,但看自家夫人完全状况之外,而秦淮月却是心虚慌乱,这才肯定心中猜测。
秦淮月八成是利用香荷不想被抬成姨娘的心理,利用她投毒,完事之后又栽赃灭口。
裴钰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他狠狠瞪着秦淮月,“是不是你做的!”
“我没有啊世子!”秦淮月打死也不能承认,她指天势地道,“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碰德庆侯府的人啊,我承蒙世子不弃,有个安身之所,日子过得好好的我干嘛去找死呢?”
“你威胁我呢!”裴钰狠道,“真以为你那点破事就能拿捏住我吗?我要不是看在小容的面子上,早让你死八百回了!”
“我没有啊世子!”秦淮月扑通跪下来,“我怎么敢威胁您,我是真的没有去杀二少奶奶,求世子明察!”
裴钰是巴不得晏长风去死的,秦淮月如果能得手并且不露马脚,他完全没有意见,但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没杀了就算了,现在还弄的他跟小容都非常被动。
为了不让这件事牵扯到秦惠容,裴钰认为此事就应该止步于香荷,他得保下秦淮月。
只是,这个女人惯常成事不足,当初她三番两次对小容下毒手,漏洞百出,且心思歹毒,将来恐怕还会重蹈覆辙,所以不能留。
但眼下不是时候。
随后,裴钰去到定北院,跟赵氏交代:“母亲,此事怨我,原是我有心抬香荷做姨娘,她可能不太情愿,就意图报复我,所以给二弟妹投毒,又畏罪自杀。”
“什么?”
赵氏得知香荷畏罪自杀后想了多种可能,她甚至也怀疑了秦家姐妹,但唯独没想到是这样。
她原本想着,如果是秦家姐妹,就趁机除掉秦淮月,虽然可能也会影响到秦惠容,但她并不在意。可如果要是因为钰儿,那这事就不能继续再查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一个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赵氏多少有些不信,“确定不是受谁指使?”
裴钰摇头,“母亲,我方才仔细审问了我屋里的人,都没有问题,我认为此事应该到此为止,再牵扯到谁都会影响我们兄弟感情。”
赵氏一怔,确实如此,如果证实香荷是受人指使,不论是谁,都会让钰儿脸上不好看,毕竟香荷就是世子院子里的丫头,说钰儿没有参与,那也得有人信。
“也罢,证据确凿,也能跟老二还有德庆侯府交代了。”
可惜,德庆侯府并不买账。
第二日一早,大长公主就亲自带人来了宋国公府。
彼时晏长风刚刚睡醒,她昨日解了毒,但有些嗜睡,一直睡到太阳高升,并不知道国公府与侯府因为她中毒的事闹得一宿不得安宁。
她揉了揉发胀的头,看向坐在外室看书的裴修,“什么时辰了?你昨晚上去哪睡的?”
裴修放下书,将刚刚热好的牛乳端过来,“还不到巳时,困就再睡会儿。”
“不困了,早没事了。”晏长风昨晚上吐出了心理阴影,不想喝任何东西,用表情拒绝裴二端来的牛乳。
“要喝的,毒性伤胃,牛乳护胃。”裴修靠近她,“要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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