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正吃得起劲儿呢,“诶,你再让我吃几口嘛,就几口?”
裴修朝她勾勾手指,又把脸伸出去,意思不言而喻。
晏长风一点没犹豫,凑上去吧唧亲了好几口,“嘿嘿,夫君,让我吃几口?”
一声夫君叫出来,裴修险些咬了舌头。自她有孕以来,他就没敢碰她,本来每日疲于公事也没怎么难熬,却被这声夫君勾得心头一颤,那些销魂蚀骨的滋味从心底翻涌上来,闹得他无法平静。
他抱着瓷罐起身走开,“从今日起,这罐子就由我保管,每日限量供应。”
晏长风大惊,没想到裴二也有说话不算话的一天,“喂!裴二你诓我!”
裴修当着媳妇儿的面,把肉干锁在柜子里,将钥匙贴身收起来,气人就罢了,还要补一刀,“我方才可什么都没说。”
“你行!”晏长风记住了,“这一笔我记下了,你以后等着。”
裴修扬唇,“我等着。”
“姑爷,姑娘。”如兰在门外问,“老夫人问道你们要不要去她那吃饭。”
裴修朝媳妇儿挑眉,“去吗?”
晏长风打心眼里不想去,最近二房三房都在老太太屋里吃饭,她跟秦氏那碎嘴一起吃饭简直影响食欲。但她又不想老太太多心,“去吧,要不去,秦氏回头又有的编排了。”
这人啊坏点也就罢了,你可以名正言顺跟他斗,跟他撕破脸,最怕秦氏这种没说特别坏,却又事多碎嘴的,矛盾不在明面上,你就得跟她客客气气的,一旦忍不住跟她恼了,过错就在你。
“那走吧。”裴修披上大氅,牵着晏长风的手去往集福院。
“呦,今日难得见霁清过来用饭。”秦氏见了小两口就喜笑颜开的,“倒是霁清啊,这天儿都暖和了,你怎么还穿这么厚,这要寒冬腊月可怎么办?”
裴修扶着媳妇儿坐下,才回:“多谢二婶儿关心,冬日我可以穿两层。”
这回答能噎死个人。秦氏无非就想打听裴修是不是病入膏肓命不长久,结果人家一个字也没往她心上送,但是她又挑不出毛病。
她不死心,又问:“穿那么多也不是个事,可有找宫里太医瞧瞧?兴许就治好了呢?”
“二婶到底想问什么?”裴修笑看着秦氏,一副你问什么我保证满足你的和善模样。
秦氏脸皮再厚也不好当着老太太的面问出心里的话,“什么到底问什么,就是关心你的身子么,实在不成找民间的郎中来瞧瞧也不错,民间有很多杏林高手的。”
“让二婶儿费心了。”裴修道,“我这毛病一般人看不好,就不折腾了。”
这回答到了秦氏心里去了,看不好那不就是没救了?等二侄子病入膏肓,二侄媳妇再生个姑娘,他们大房就彻底完了。
她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就有些抑制不住。
裴修扫了她一眼,“我病治不好,二婶好像挺高兴?”
这话引得饭桌上的人都朝秦氏看去。秦氏吓得脸一僵,慌忙解释:“呦,这怎么话说的,我怎么会高兴?”
“那是我误会了。”裴修微微一笑,“我这病魔缠身,难免想得多些,生怕有人惦记我媳妇儿,惦记我的家财,不怕叔叔婶婶们笑话,我的一切都是长风跟孩子的,不管生男生女。”
这话说得再明确不过,哪怕他死了,哪怕他死后无子,也轮不上别人来袭他的爵承他的财。
秦氏被看穿心事,尴尬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你的就是你的,谁还能抢了去?将来谁要抢,二婶儿我头一个不答应!”
裴修微笑颔首,“那就拜托二婶了。”
继承国公府这事毕竟还远,暂时不提就不提。秦氏眼下头一桩心事是妤凤能进蜀王府。
“那什么二侄子啊,听闻蜀王屋里还没个贴心人?刚巧我们妤凤也到了年纪,你看可否从中说和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