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就将蜀王殿下甘当散财童子的事告诉裴二。裴修听完笑道:“那我媳妇儿开价一百两一块石蜜不过分,怎么说也比糖豆大不少呢。”
盛明宇叫这两口子打趣得脸皮发烫,狡辩道:“我那不是,我那不是看她孤苦无依的怪可怜吗!”
晏长风差点没笑死,“你哪里看出人家小柳可怜的,她比你会赚钱多了,人家一包蒙汗药卖一两银子呢,倒是你啊表哥,明年的分红都预支出去了,这两年你恐怕得勒紧裤腰带过活了。”
“什么玩意?我怎么会花了那么多?”盛明宇摆谱的时候完全没考虑银子的感受,只顾怜香惜玉了,不过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花了也就花了,“算了,就当本王行善积德了,她人呢?赚了本王那么多银子,好歹出来替本王烤只番薯吧。”
晏长风:“你说小柳吗?她不在啊,好像是去请司夜大人吃饭了吧。”
“什么?”盛明宇怀疑自己耳朵瞎了,“她居然去请男人吃饭?她怎么不请我?”
晏长风心说,小柳还免费送药给吴循呢,上哪说理去?
“你成天见了人家就吵架,人家躲你还来不及。”她觉得盛十一实在需要提点,都是全城百姓叫好的大将军了,还是不开窍,“你要真要人家请你吃饭,你倒是对她好点。”
“我两年的分红都给她了,我对她还要怎么好?”盛明宇撇撇嘴,“分明是她不知好歹。”
晏长风:“人家不知好歹,能大老远跑去北疆陪你饿几个月肚子吗?”
盛明宇张嘴无言,只能尴尬地摇着扇子,不知道的以为他多热。扇了半天才憋出话来:“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准。”裴修道,“吴循请她去白夜司,帮忙审讯大皇子的死士去了。”
要说人家司夜大人就是会利用机会,柳清仪回来不到两日,人家已经先后见了两面。昨日深夜柳清仪自侯府回来,吴循装作巡夜偶遇,一路将她送回了国公府。今日又以公事为名把人请了去,还一起吃了饭。
盛明宇一脸古怪,“白夜司如今这样不济了吗,审讯犯人还用得着请外援?”
“要么说你如今还光棍呢?”裴修对兄弟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原本不请也行,白夜司将那人耗了数月,就快吐了,只是昨日那一场乱,北都一下子冒出那么多大皇子的人,甚至兵部侍郎都是他的死士,不尽快把他的余孽连根拔了,咱们不得安生。白夜司里那个死士,恰好曾经就是北都死士的总管事,只要他能把各府的眼线交代了,大皇子在北都就蹦跶不起来,而小柳姑娘能让他尽快开口,这么名正言顺的机会,自然要用。”
盛明宇的脸色更古怪了,“吴循看上那大冰块了?”
裴修跟晏长风异口同声:“不然呢!”
盛明宇嘴角抽搐,“好好的司夜,眼神怎么还不好。”他把扇子一收,转身离开,“番薯改日再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晏长风摇头笑,“番薯都不吃了,看来是开窍了。”
“可惜开得不是时候。”裴修叹气,“大皇子北都失利,一定会再次挑动北疆战事,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回去了。”
晏长风:“太子召他回来不就是为了夺兵权,他能顺利回去吗?”
“夺兵权得有本事夺,如今的蜀王不是太子能拿捏的。”裴修看向媳妇儿,“昨日没机会问,那个主教可是晏长青?”
一说起那不省心的,晏长风的心情就不好,“是他。”
裴修握住她的手揽入怀,轻抚后背,“那孩子本性不坏,但糊涂,糊涂到一定份上,不坏也坏,他已经不是你三弟,你也莫将她再看做三弟,对你们都好。”
“我知道。”晏长风埋进他怀里,“所以我心里不舒服,我是如今才明白,一家里嫡庶原本就是对立的,像你家怠慢庶子,导致兄弟们恨意深种,矛盾重重,生出了这许多仇怨来,而我家虽说对老三好,可因为身份不同,很难站在他的处境里看待问题,我们一味拉着他与我们并肩,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一只脚始终站在低处,这种拉扯的矛盾被我们忽略了,日久天长,就成了结,一旦注入仇恨,就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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