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右侧有人下来的那侧拐角处。
扬起了手里的靴匕。
唯今之计、她只有一拼了。
“咦?怎么油盏全灭了?”
准备下来的人,掀开木板后、看到下方黑乎乎的,不由讶异出声。
另一人在听到同伴想下去躲雷时,也跟了过来。
见状却是无所谓地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头的破木板有风、那头的通风孔就在堵了的木板旁边、通道又是直的,穿堂风把它们给吹灭了呗。
行了,吹个火折子,赶紧下去再点燃就是。别一会儿下雨再给咱浇了。”
前面掀木板的人听到,恍然大悟地就抬手、想去怀里摸火折子。
忽听背后一声闷哼。
抬起的手掌上、就被什么物什给砸了一下。
还有点儿湿乎乎、热乎乎的感觉。
他刚想搓指捻一捻,脖间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彭凉抬脚,将这二人的脑袋踢开,再掠下了地下通道。
他在东城区郊外找了不少的时间。
直到听见雷电中、有人的惊呼。
那就像是指路的标识、让彭凉第一时间就冲来了这里。
黑暗的通道内。
同样听到闷哼声的狄苗、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忽见面前多出道黑影,她想也没想地就用靴匕、扎了过去。
本以为通道中还有歹人、全身心戒备着的彭凉,横刀一架、顺势再反手撩向了、袭击自己人的、脖颈。
电光火石间。
鼻间突闻药香。
彭凉收势已不及。
急转手腕,撤力。让刀背自上而下、刮过了狄苗的脖梗。
狄苗还不知道来人是彭凉,受痛强忍着一声没吭。
咬紧下唇、左手上的簪子就要刺出。
“是我。”
彭凉倒掠、急忙出声。
狄苗:“……”
两眼一翻,放心地晕了过去。
……
而踉跄回到寝殿、关好殿门、坐在龙床上抱着丝被的老皇帝,在过了很久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苏洪,利用那些女子、逼着朕下旨杀掉薛坏义的主意,是不是狄映想出来的?你是不是也有参与?!”
肯定的语气。
苏洪却摇头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呈递、躬身回禀:“老奴只收到狄大人托人转交的信件。”
老皇帝劈手夺过,抽出来打开一看。
信中内容、与苏洪建议她去城门楼子上、看奇物时说的建言差不多。
独独多了一句:给陛下个惊喜吧。
老皇帝:“……”
她咬牙切齿地撕碎信纸,气得哆嗦的手指、指着苏洪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洪有错吗?
他也被蒙在鼓中、他也是为自己的心结着想、他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那有错的是谁?
只有一个人:狄映!
胆大包天的狄映!
无法无天的狄映!
几十年了,被人堵着、憋屈着、算计到这种地步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老皇帝都快记不起来了。
她以为她做了帝王之后、再也不会被人给闷堵、从此疏阔纵意,结果……
一旁的苏洪,见到陛下憋闷的样子,赶紧上前给其顺背。
苏洪有心想保狄大人,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开解盛怒中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