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听曲的时候闭着眼睛,微微摇晃着头,很是享受的模样。
听惯了流行歌曲的许敛,欣赏不来这种古风小调,而且,还是带着绿竹镇土话口音的古风小调,这谁受得了?
他让春桃坐在身边,凑头说起了悄悄话,培养好感度。
曲子带着杂音...让韩度有点无奈,“既然许兄弟不喜欢听曲,为何不带她到里屋去欢乐一番。”
“来日方长,不急。”
许敛摇头,昨晚把粮用光了,现在没有余粮。
闲聊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中午,韩度和许敛也懒得回矿场吃饭了,叫芳姨送上来饭菜,就在这里吃将起来。
许敛叫春桃坐下一起吃饭。
春桃不敢,又不想离开,搬了一张小凳子,拿了碗筷打了饭,坐在他身后,低头吃饭。
许敛只好时不时夹菜给她。
“许兄弟真会怜香惜玉。”
韩度目光异样,像许敛这样对女子这么照顾周到的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许敛也不解释,只是举杯敬他,绿竹镇只有欲念和利益的男女关系,他接受不了,还是喜欢有点情感温度的男女关系,何况金手指有好感度】的约束。
“听说韩哥来丽春坊听曲,也不叫上我。”
一道声音从楼下传来,一个穿黑色棉服的青年快步走上来,见到许敛和坐在后面低头吃饭的春桃这样奇怪的行为,他愣了一下,“这是在干什么?”
韩度笑着起身,给青年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矿场新任的管事许敛许兄弟,还有他刚买的新货。”
接着。
韩度又向许敛引荐,“这位是裴家的大少爷,裴桓。”
绿竹镇的三个大户人家,苏家、方家和裴家,掌握着绿竹镇所有的田地,许敛虽然没见过却也听说过这三个家族,不好怠慢,起身作揖,“见过裴少。”
裴桓看了他一眼,“既是韩哥的朋友,不必多礼,看样子我比你大几岁,叫我哥就行。”
许敛叫了声“裴哥”,算是相互认识了。
芳姨像是闻到味的苍蝇一样,提着裙锯、扭着腰身快步追上楼来,嘴里嚷嚷喊叫着“哟,裴少来了,快给裴少拿副碗筷来,再添几个菜。”
“我已经吃过午饭了,一边去,别来烦我!”
裴桓从袖袋里掏了一锭银子,随手丢给芳姨。
芳姨双手接住,笑得跟“老花骨朵”似得,心满意足地转身下楼去了。
裴恒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韩度旁边。
“裴哥,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许敛起身给裴恒倒了一杯酒,又给韩度和自己倒上,先干为敬。
他也不想这样恭维人家,可人家是裴家的大少爷,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毕竟他的实力还没有达到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的高度。
裴恒端起酒杯喝了,笑着说起,“你的事迹已经传开了,我可听说了你,短短几天从搬石工干到运石工,又当上了矿场的副管事,看来韩哥很器重你。”
韩度连忙摆手,“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哦?”
裴恒来了兴趣,“莫非这位许兄弟还有其他什么门路?”
韩度看了看许敛,眼神里询问能不能说的意思。
许敛摊手,表示无所谓。
韩度压低了声音,“许兄弟是巡矿使大人手底下的人。”
裴恒眸光一凝,当即主动倒酒,回敬了许敛一杯,“失敬了。”
“裴少太客气了。”
许敛连忙喝了,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那只白狐巡矿使,在夷教的分量似乎不轻,让裴家大少爷都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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