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贼!”
曹师利没想到徐怀占据绝对优势竟然还对自己使诈计,惊惧勒紧缰绳,胯下战马这一刻也似为他打抱不平般人立长嘶起来。
“狗贼好胆!”曹师利身边那些悍卒虽然看到徐怀个个胆颤心惊,但他们追随曹师利多年,情感也深,看到曹师利被骗出阵外就将遭受围杀,都大叫着驱马往前簇拥过来,要将他们的主将曹师利给抢回来。
曹师利再强的自信心,也不敢说他能力敌徐怀、王举两人合战,更不要说徐怀身侧数名悍将都他妈不要脸的驱马围杀过来。
他倘若硬着头皮继续前冲,第一个回合就会被六七支攒刺过来的长槊捅穿。
那徐怀挥舞的雪亮槊刃,闪烁着夺命的光芒,曹师利征战半生,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受到畏惧,调转马头便往身后簇拥过来救他的朔州悍卒冲过去。
“嗖嗖嗖!”
有狗孙子在后面射冷箭。
曹师利身子往前伏低,与战马脖颈贴在一起,有箭矢不断射中他的后背,也只是“铛铛”作响,为铠甲挡落,偶有一羽箭射进甲片的缝隙,但有衬甲所挡,入肉不深,算不得重创。
“曹贼,哪里逃?”
眼见与簇拥过来相救的朔州悍卒就差十数步,曹师利听着徐怀身后怒吼有如惊雷,更令他心惊的是槊刃破空带来的啸响在他耳畔激荡,他拧头扭身,带动长槊往身后横扫过去,“咔嚓”一声响,与王举所持斜抽过来的长槊撞在一起。王举所持长槊借相接的劲力,槊刃往斜下猛然荡出,直奔曹师利腰肋扫去。
长槊与矛相类,但除了槊杆更长,利于马战外,锋刃也更长、更锋税——王举马战也用槊不用枪。
而槊刃通常长一尺半到两刃,有尾部棱锋,更利于捅刺、破甲。
倘若叫槊刃扫中,曹师利不仅腰肋难保,连腰子都会被扒拉出来。
曹师利手中长槊一缩一抖,将距离手握三分之一处槊杆猛然往斜上抖出,妙至毫巅的打到曹师利弹压过来的槊刃棱锋处,将槊刃撞开。
曹师利自诩槊州第一高手,就凭他这一手功夫,便是与王举同层次的强者,两人御马对杀,王举胜算不会超过七成,曹师利也未必不能胜出,但可惜徐怀这个不要脸的,不会给他们公平决斗的机会。
在王举持槊快如闪电往曹师利右肩斜刺,迫使曹师利身子左斜,持朔反抽之际,徐怀手中长槊像是草丛中垫伏的毒蛇,往前简单一个突刺,便从曹师利左肩下侧刺入、从他身前胸口处刺出。
在曹师利难以置信盯看过来,徐怀收回槊刃,也不看殷红的热血从曹师利胸前胸后两个血洞汩汩涌出,长槊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往曹师利左侧御马抢出的一名朔州悍卒颈脖斜斩。
长槊差那么一点没将此敌卒颈脖直接斩断,只能看着这人的头颅折挂下来,与脖子还连着一层皮没有完全脱落。
峡道太狭窄,十数骑拥挤撞到一起,便能将峡道完全堵死,徐怀他们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杀透进去,七八人并骑齐驱,不断往前捅刺斩劈的长槊枪矛组成凛冽的死亡之墙,迫使数十敌骑不得不慌乱后退。
牛二这时候才缓过神来,追过来补入马队前的盾阵,不满的嚷嚷叫道:“军侯,你又骗我,还真以为你要与那狗贼单打独斗!”
峡道太窄,战马拥挤在一起长相嘶鸣,有人试图往两侧斜坡跑,但坡陡积有冰雪又滑,连人带马摔回驿道,将敌骑前阵完全打溃、打乱,徐怀他们则收手不再往前穿插,而是组织更多的精锐下马持盾结成盾阵往前压,后方以密集弓弩攒射。
现在不是要将这些人击溃然后俘溃,他们潜入岚州境内的人手太有限,后续的作战任务更艰难、更凶残,徐怀就没有想着收俘。他们现在只追求极限杀伤,尽可能削弱岚州叛军的军事潜力,为他们解救太原军民再从岚州西撤减轻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