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禁军都驻在京畿,每隔两到三年为一个周期,轮流到边州及有需要的地方进行驻守。营指挥、都指挥使及都虞侯一级的武将,与麾下所统御的士卒,也就两到三年更换一遍。
这造成严重的“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军队战斗力下降的问题。
之后陆续改为“将兵法”,也就是让一部分禁军较为固定的驻扎在地方,家属都可以随军,都指挥使、都虞侯一级的统兵将领相对保持稳定。
现在将朱由贵等人的统兵权解除了容易,将武将、军吏召集起来传达这一命令也容易,然而不要说直接指挥小队级别的人马了,守陵军共编有二十都甲卒,徐怀能如臂使指的叫二十名在今天之前都不认识的都将,都能很好的听他命令,率部英勇作战。
这可能吗?
带兵之事真要这么容易,当年朝中新旧两派就不用为变法之事连脑浆都快打出来了。
张辛原本想着,守军还继续由陈由贵等人统领,毕竟下面的军将、武吏只有陈由贵他们熟悉,由徐怀拟定具体的守城方略,指挥陈由贵等人去执行,而徐怀所部作为机动战力,防备哪条防线出问题可以及时补上,再等到蔡州援军赶来,巩县应该能勉强守住。
毕竟赤扈人南侵都是骑兵,张辛觉得城内守军只要能稳住阵脚,城池并非那么轻易就陷落的。
却是徐怀在景王赵湍面前,坚持要对巩县防务进行彻底的整顿。
县兵没有指挥使,县尉司编有都将五人分执四城治安、防御以及牢狱守卫,守陵军在陈由贵之下,则有正副营指挥使八人、都将二十人,而县兵及守陵军,节级、队目、旗头等中低层军吏更是高达二百人左右。
城楼到底不是台殿,塞不下太多人,诸多武吏召集过来,都在城楼下的石街上立定听候宣示。
在景王从乔继恩手里接过兵符,又转交给徐怀之际,张辛注意到城楼前的武将军吏脸上流露出迟疑、困惑、不屑、不满等等不一而足的神色。
他都不知道徐怀能有什么手段,能在短短两三天时间里,叫这些心里都没有半点信任感的武将军吏听令行事,率士卒抵挡住如狼似虎的虏兵攻城?
其他不提,仅仅是将二百多武将、军吏认个脸熟,也不是一两天时间能成吧?
移交统兵权之后,景王赵湍就与乔继恩、陈由贵、高惠鸿等人离开,将此间重整防务之事,完全交给徐怀、张辛两人;徐怀额外将多少了解城内治安及防务事的县尉朱勋留了下来,听候他的调用。
刚才当着景王赵湍以及乔继恩、陈由贵、高惠鸿等人的面,张辛一肚子的疑惑,却不会拆徐怀的台,但现在景王赵湍由乔继恩等人陪同前往行宫,张辛得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张口问道:
“却不知徐军侯要如何收拾这防务?”
见张辛满面愁容,徐怀微微蹙着眉头,看到城楼前这么多武将、军吏刚才多少还肃然一些,在景王赵湍等人离开之后便顿时松垮下来,与张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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