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乌敕海以及其他百余站出来愿为攻打白罗冲前驱赎罪的乌敕氏族人。
此时其他的乌敕氏族人差不多都转移到山下栅寨,毕竟徐怀要防备有人还没有彻底死心,乌敕氏族人短时间内还是需要分开来看护,此时乌敕砦内也就乌敕海这些人与他们的家人还没有离开。
而包括族长乌敕扈在内,来自乌敕氏渠帅家族十七名男丁及女眷也扣押在塬上,由乌敕海他们负责审讯定罪。
“三天之期已到,乌敕扈及其家人或杀或囚或逐或放,你们应该能给我一个准话了吧?”待人将一把太师椅搬过来,徐怀坐下,将佩刀解下来拄于身前,盯住乌敕海问道。
乌敕海默不作声。
“你们三天有没有审出他们多少罪状来,可有列出明细拿给我瞅瞅?”徐怀不急不慢的问道。
却是一名青年汉子顶了顶乌敕海的胳膊肘,乌敕海从艰难的从怀里取出十数页糙纸递上来。
乌敕氏汉化较深,但普通族人读书识字的机会非常有限,十数页状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徐怀勉强能够认识。
岚朔之间的汉蕃尖锐对立,此时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乌敕扈以及莫突顿利等西山诸蕃的渠帅,便是利用这点煽动、裹胁普通族众频频袭扰朔州。
桐柏山卒是在猴儿坞重创西山蕃胡,却还无法从普通的西山蕃民心里将汉董尖锐对立的矛盾情绪抹除掉。
因此对乌敕扈等人的审讯、定罪,徐怀特地没有让励锋院介入进来,而是彻底交给乌敕海他们自己一点点的去翻旧帐。
“嗬嗬,还真是精彩啊,除开稍有不如意就鞭抽杖打之刑,我们来数一数这二十年来,乌敕氏自己有多少族人被乌敕扈拖到族祠前杖杀啊?有十七人呢,还都有名有姓。我们再来看看这些人被杖杀的罪名是什么,海儿赤与乌敕扈之子乌敕真川争道伤其坐骑前足杖杀;胡莫牧马侵宗家草场界不认罚反诬乌敕扈夺其马杖杀——啊,你们乌敕氏的族众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反诬族长乌敕扈夺马遭杖杀的族案就有三起,你们乌敕氏族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污蔑人呢?这桩事总算有点变化了,腾日格妻伺候乌敕扈之弟乌敕赤极不周,反诬其窥其美色,腾日格误信妻言持刀伤人杖杀,其妻由乌敕赤极收为女奴……”
徐怀将十数页状纸历历看过,继而反扣扶手上,盯住乌敕海,问道,
“这诸多罪状,可都有苦主,还是你们这些人联手起来污蔑族首,趁机诛除他?”
“皆有苦主!”乌敕海等人皆一起跪到地上,苦涩说道。
“那应该如何处置,你们可有商议出来?”徐怀问道。
“乌敕扈、乌敕赤极、乌敕真川罪大恶极,应当杖杀,余者驱逐出乌敕砦!”乌敕海说道。
“好吧,乌敕氏族人都在塬下栅寨,你们将乌敕扈、乌敕赤极、乌敕真川押到族人跟前,宣告其罪之后再施杖刑吧……”徐怀挥了挥手,示意乌敕海众人将乌敕扈、乌敕赤极、乌敕真川押去塬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