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番以忻州观察使称呼曹师雄,说明曹师雄率部南附并非临时起意,应该在岳海楼的牵线搭桥下已经密谈多时。
朝廷连给曹师雄的封赏都已经定下,说明就等着伐燕军集结完毕随时能够北上之时,督促曹师雄正式易帜归附。
曹师利这次秘密潜来岚州,也必然是与葛伯奕密谈南附具体的细节;只要确定曹氏兄弟是真心归附,不是诈计,接下来应该就是趁契丹西京道守军主力被东路军牵制在应州之时,东路军主力会同曹氏降军从朔州出发,突袭大同府……
王番这时候并没有挑明了说,主要也是此次行事极其机密,他作为小小的都将,还没有资格知晓全盘计划。
王番甚至都没有对王禀透漏全盘计划;在今日之前,王禀都完全不知道曹师雄、曹师利兄弟南附之事。
照当朝令出中枢的惯例,徐怀这时候也完全能够肯定,在王番与刘世中、蔡元攸携旨来河东督战之前,枢密院就已经拟定好全盘的作战计划。
而他这次护送朱沆与葛钰前往朔州督军,说白了就是监督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也就曹师雄、曹师利兄弟南附不出岔子。
可他妈这个环节不出岔子有什么用。
这压根就是一个死局啊!
而这个死局,并非曹氏兄弟南附有诈,也并非大同城里藏有什么伏兵,等着他们进钻这个死亡陷阱。
这个死局实则是突袭兵马在进入大同城后,大肆劫掠杀戮激起城中契丹及杂虏激烈抵抗,以致萧林石率三千骑兵还援,就被杀得全军覆灭。
徐怀见王禀、王番、曹师利、朱沆等人都惊讶的朝他看过来,他满心苦涩。
他能说不去吗?
王番用郭君判、潘成虎来限制他,临到头却想到派他护送朱沆去朔州。
说白了郭君判、潘成虎是贼寇出身,在这种关键性的护卫任务里,稍有不慎就会陷身敌境,他们还不值得王番全然去信任。
他当然可以耍性子说不去。
不过,最后无论是郑寿或卢雄出马,也一定会从现有的五百囚卒里挑选最精锐的战力北上。
他这时候却没有办法将徐心庵、唐盘以及铸锋堂卫,都从监军使院抽出来——这时候这么做,与逃军何异?当真以为王番是软杮子好捏?
突袭兵马也必然是以东路军为主,六千桐柏山寇兵此时都分散于东路军之中,倘若东路军在大同全军覆灭,六千桐柏山寇兵能有十几二十人逃回来吗?
又或者说他这时候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