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滔天大祸的发生不会是在四年之后,而要更前。
四年后旧帝被掳、新帝南逃,在那之前中原必然已经被赤扈人的铁骑践踏得尸骸遍野。
而这个时间线推算,大越此次集结大军伐燕,夺取燕云等地以完善北部防线的战略预想,在既定的历史轨迹里绝不可能会实现。
要不然,赤扈人即便在今年底或明年初就成功越过大鲜卑山,攻陷契丹人的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乃至东京辽阳府,也极难在明底后年初集结十数万铁骑突破阴山、燕山一线,沿太行山两翼的通道南下。
从时间线上推算,这次为朝野寄以厚望,云集于岚州的将吏几乎人人都以为胜券在握的伐燕之战,极可能会败得一踏糊涂。
然而这些他却无法说出口。
他只能先将这些烦人的杂念摒除出脑海,用大手抓住柳琼儿身后那两瓣丰翘,将她压到墙壁上,低头往那诱人檀唇吻去,说道:
“我觉得还是不能先放过你……”
“唔!嘤!”
柳琼儿终究使不出力气来,身子贴在徐怀的怀里,感受到他雄健宽广的胸怀,自己的气息却先乱了,在徐怀的手往她衣襟里伸进来时,才好不容易挣扎开,娇媚的瞪眼盯住徐怀,嗔骂道,
“你这是跟谁学坏了?竟然知道欺负人啦!你放开我,我还要去准备晚膳。王禀相公出身贫寒,不是讲究人,王番在域外也吃尽辛苦,应该不会太讲究,但朱沆父子却不是好伺候的。你以为郑屠、周景那两个莽货才做好这些事?”
“理他们作甚!今晚上宰两头羊就是厚待。谁他娘敢嫌东嫌西,小爷就直接掀桌子,谁的脸都不给,叫他们知道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下只有起错的姓名,断没有起错的诨号’,”徐怀不放柳琼儿走,抓住她的手坐到窗前,说道,“陪我说说话……”
“好吧,晚膳的事我不去管,等会儿看你怎么发脾气,”
柳琼儿坐到徐怀的大腿上,过了片晌,见徐怀定睛看着窗外的庭院走神,却没有说话,侧过身来,抱住他的头贴自己的胸脯上,柔声问道,
“你还是担心这次伐燕会失利?”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伐燕一战我们会败得很惨,却死活看不出最大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徐怀哀声说道,“我怕自己任性,将大家的性命也害了啊!”
“不会的,桐柏山那么凶险,你都带着大家一一化险了,”柳琼儿柔声安慰道,“要不,我这次也女扮男装,跟你们一起出征,或许有可能帮你看出一些蹊跷来?”
徐怀就是守规矩的人,要是打顺风仗,他不惮直接将柳琼儿带身边,但伐燕一战注定凶多吉少,大军在敌境被打溃,他与徐心庵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脱身,怎么可能带柳琼儿去冒这个险。
他都考虑让郑屠留下来,不随他们北征。
“咳!”郑屠探头看过来,涎脸笑道,“我看门开着,不碍着你们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情?”徐怀放柳琼儿站起来,问郑屠。
“这个朱县马让人过来说诸事都要麻烦我们照应,太过意不去,问能不能将东面几跨院子临时让给他们,他们来安排人收拾打理!”郑屠说道。
“将东面的跨院都让他们也好,省得委屈你们去做伺候人的事。”徐怀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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