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僧。
令凋朱颜刺穿心脏,他就像个雕塑,纹丝不动立在原地。
沈鲤肯定的是,老僧绝对死了,生机半点察觉不到。
走到跟前,拔出凋朱颜,老僧方才倒地。
“乔先生,从此以后,晚辈便与南吴佛教结下难以化解的梁子了。”
“哈哈……”乔白素哈哈大笑,“你小子作为剑客,还怕仇家寻仇?”
“不怕乔先生耻笑,晚辈怕的是佛家老王八,天知晓南吴四百八十寺里有多少大菩萨。”
或许其他人了解较少,但向来坚持星宿教内典籍的沈鲤却明白,论起天下一品高手,没一个能比的上佛家的。
有南吴定佛教为国教的缘故,也有天下崇佛之人多如繁星,一两百年下来,惊才绝艳之辈层出不穷,稍有大菩萨坐化,马上就会有新的大菩萨顶上。
比如当下,开禧城的这尊一品大菩萨,被星宿教主拖住,城外争夺八部天龙,仍然有三位朝露境罗汉赶来,就这还是不提城内让柴承佑、纳兰睡春合力斩杀的秃驴呢。
乔白素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却也不需惧怕,佛家四品、三品的罗汉时常混迹江湖,然而二品、一品须敬佛礼禅,极少现世。”
“为何?”
“一来有自身原因,二来佛家规矩森严。行了,此事将来你游历江湖自会知晓,那边大战也快结束了,等着赵先生接下来的吩咐吧。”
赵汝愚一身儒家神通何其恐怖,亲自入场开战,孙元季等人纵然想鱼死网破,这张渔网亦也如同钢铁,挣脱不得。
沈鲤守在陈六幺身旁,检查他的确无事,未曾受伤,听见马蹄声,转头望去。
一人策马而来。
那人不是他人,正是工部员外郎陆修。
陆修看着严阵以待的沈鲤,笑道:“自己人。”
少年郎想了想,问道:“角木蛟?”
“心月狐常说你机敏聪慧,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名实相副。”陆修翻身下马,拍手大笑。
“宋姐姐和柴大哥没事吧?”
“两人任务完成,已经离开了。”
“鱼白娘呢?”沈鲤再问。
“我将她安排去逢州了,我在那里有座别院。”
沈鲤如梦初醒,“工部员外郎陆修,陆大哥,原来你竟是角木蛟!”
“啊?你怎知我是陆修?”
少年郎说道:“整座开禧城都知道醉春楼是棋眼,陆大哥却在醉春楼只顾寻欢作乐,现在看来,陆大哥便是宋姐姐的副手,保证陈六幺不会被狗急跳墙之人掳走。”
陆修摇头苦笑:“说的正是,可惜狗急跳墙的人为江虎臣,心月狐即使有名刀绝雪,我们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万幸你小子的剑不似人间剑,把江虎臣打了个落花流水。”
“以后陆大哥得请我喝酒吃肉。”沈鲤玩笑道。
“好!请一位少年剑仙喝酒吃肉,人生一大快事!”
两人说着话,星宿教众人也把那群不知来路的高手杀完了,他们远离下游战场,朝沈鲤这儿行来。
其中有一些熟面孔,少年郎挥动手臂热切打招呼。
陆修不等说出鱼白娘交代的言语,地面忽然巨震,河水爆发的金光、紫气氤氲飞腾。
八道响彻云霄的龙吼,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