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天,屋里闷得像烤箱,但墙壁上却有水迹渗出来,让家中始终弥漫着霉味。
肖听芷看到家里亮着,摇摇头,暗想:又忘记关灯了,好热……不对……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是的,不对劲。空气中除了霉味还有劣质白酒和烟草的味道,茶几上还搁着花生米、吃剩的泡椒凤爪,半瓶泸州二曲,半包紫云。
正在这个时候,从卫生间里走出一个膘肥肉满护心毛的叼着烟卷的花裤衩男人,他一边走一边摸着大大肚腩,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肖听芷发出歇斯底里尖叫:“啊!”
男人被她的尖叫吓得烟卷都落地上:“吼什么,我要吃人吗?叫爸爸!”
肖听芷沉着脸,拉开家中的箱箱柜柜,甚至连冰箱也不放过,一时间,家中全是乒乒乓乓声音。
男人:“别翻了,你这家里除了衣服就是抹脸上的瓶瓶罐罐,都没值钱的东西,送我都不要。”
“值钱的东西?”男人说到这里,肖姐抽了口冷气,回头朝入户橱柜看去,放那里的五个包不见了。
肖姐怒问:“我包呢?”
男人:“哦,你说放那里的几个包啊,又土又老气,我这次来得急没带钱,就送去典当行卖了,死当。还真没想到这种破烂玩意儿还有点贵,一千一个。”
“什么,一千一个,你……你就卖了。”肖姐顿觉天旋地转。
五个包都是国际大品牌,有古奇,有驴牌,有普拉达。有桶包,有手枪包,有背包,最便宜的那个也是蔻驰,都是追求者送她的,现在都以一千块的价格卖掉?
看肖姐面容惨白,男人不块:“怎么了,卖你几个包又怎么了。老子抽烟喝酒吃饭不要钱啊?怎么了,我……是不是卖便宜了?”
肖姐:“最便宜的那个也值八千,最贵的那个四万八。”
“啊,妈的,被骗了?老子抽死他们!”男人气急败坏,又硬嘴:“这次是给你这个不孝子一个教训,深刻吗?拿来吧!”
话音刚落,他就抢过肖听芷手中的包,一翻,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地,嚷嚷:“这个值多少钱?”
肖听芷气得一身都在颤抖:“你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伱说我干什么?”男人骂道:“我谢桂堂五十有四,没饭吃了,找你养老天经地义,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忤逆的不孝子,这次看你怎么躲?”
肖姐:“谢桂堂,你姓谢,我姓肖,我凭什么养你老?当年你抛弃我妈和我的时候想到过有今天吗,你哪里还有脸来寻亲?”
谢桂堂不屑:“我管你姓硝还是姓碱,谢素蓉,只要你血管里流着老子的血,就得养我,你这些屁话跟法官扯去。我听亲戚说你肖听芷现在升官了,是什么大主任大部长了,发达了,怎么还住这种烂房子?不对啊!”
“我住什么样的房子你管不着,这里不欢迎你,现在请你离开。”
“哟喝,你还赶我了,我今天就不走了怎么着,报警吧!看等下公安来,是谴责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还是谴责我。撵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皮痒痒了!”谢桂堂挥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抽下子。
肖姐把脸一扬,咬牙切齿:“你打,你打呀,小时候你打我还少吗,我都记着呢,永远也忘不了。”
看到女儿眼睛里的桀骜和坚强,谢桂堂哼了一声:“都是大人了,我打你做什么?今天是咱们父女团圆的好日子,不跟你扯有的没的,喝酒不,陪我整两杯。”
肖姐沉着脸进卧室,把门一摔,趴在床上就无声地流起泪来。那天她从商场出来接到带着乡音电话就感觉不对,这几日都处于不安之中。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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