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一杯酒下肚，继续开口。
“我只能奉命杀人。”
“一派胡言。”苏牧冷笑。
“帝无忧，你分明是看到了巴结上界的利益，又想独揽大权，才做出弑师夺位的丑事。”
“确实。”
道王幽幽道：“弑师之后，我大权独掌，才知道权力的妙处。”
“从那之后，我将一切反对我的人，或明或暗，统统镇压，在短短几百年内，带领太昊天宗，成为灵界第一势力。”
“换做是枯木，他办不到。”
苏牧无言反驳。
道王虽是真小人，却有真才情。
枯木老成持重，只能守成，无法开拓进取，在即将到来的仙界大变中，必然会被时代淘汰。
“那为何要第二次杀他？”苏牧难掩怒意。
“留着他，对我是一个威胁。”
道王笑了，“弑师夺位，是一个大污点，我无法容忍有人知晓。”
“只可惜，天机阁主太厉害。”
事到如今，他弑师夺位的事，人尽皆知。
枯木算是白死了。
苏牧心头升起一丝寒意，他毫不怀疑，道王若有足够的实力，恐怕连叶旭都敢杀。
他缓缓起身，忽然道：“你可知人祖为何能以功德超脱？”
“愿闻其详。”道王心中一动。
他妄图以气运超脱，又有叶旭点拨，知道必须辅以众生功德和天道功德，才能确保自己能超脱飞升。
人祖的超脱经历，他非常感兴趣。
“仙界大劫，人祖力挽狂澜。伐天之战，人祖万夫莫开。”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人祖的初衷，从来都不是为了超脱。”
苏牧冷笑道：“苍天有眼，你这等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心为己，怎么可能超脱飞升？”
这一番话，虽是事实，但也是苏牧想要打击道王。
“哈哈哈……”
然而，道王不怒反笑。
“师公，你太天真了。”道王大笑。
“我杀枯木，是为自己，但也是为了太昊天宗，为了灵界众生。”
道王沉声道，“若没有我一统灵界，此时的灵界，依然是诸侯割据，民不聊生，我虽私德有亏，但大节不输。”
“如今，我承载青玄位面的气运，如果能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将万界治理的井井有条，那算不算是大功德？”
“莫非，你以为偌大的青玄位面，就只有五大宗门？”
苏牧心头大震。
“那五大宗门，执掌青玄位面无数年，都是一群蠹虫，和盘古宇宙的先天神圣有何区别？”道王的声音洪亮如钟，振聋发聩。
“我若铲除了五大宗门，屠戮五大宗门的千万弟子，确实是罪孽。”
“但我若一统天下，缔造太平盛世，对于天下苍生，那才是天大的功德。”
“孰轻孰重，难道你分不清吗？”
道王满眼失望。
“枉自你活了那么多年，太让我失望了。”
苏牧眼睛圆瞪。
他明明知晓，道王是在诡变。
可是，苏牧却无法反驳。
道王所言有理。
一个宇宙，亿万万兆生灵。
他若真能将其治理的井井有条，绝对是莫大功德。
“古语有云，圣人论迹不论心，若是论心，天下便没有圣人。”
“人祖的功绩，在于他拯救万民，拯救天道。”
“这都是他飞升的前提。”
道王目光中透露出智慧，又缓缓地饮下一杯酒。
他徐徐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滔滔江水，眼神锋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苏牧，你与枯木都是老顽固。”
“而我……”
道王转身，直视苏牧的眼睛，“将为青玄位面，缔造一个辉煌无比的盛世。”
“我的功绩，足以支持我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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