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主府外。
巷子口。
夕阳下。
离无极坐在一处茶摊上,一边望着郡主府的门口,一边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他喝的不是茶,是酒。
此处本是茶摊,但老板端上来的却是酒。
灼烈的酒水顺着食道一路而下,掀起了一阵辛辣的味道,让离无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夹了几颗花生粒放入了口中。
此地原本是什么都没有的,不过自从离无极上次在这里停留许久之后,第二日一早便出现了这么一处茶摊。
有了茶摊,离无极再来这里,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好像就是专门为他准备好的一样。
当他知道灵瑶剑宗与女帝的关系之后,他就开始有些发愁了,原本以为假死之后可以暂时取消女帝的怀疑,加快自己的计划。
可是没想到灵瑶剑宗却横插一脚,因为一个有眼无珠的大弟子而又让自己惹下了麻烦,说不定什么时候,灵瑶剑宗的人就会杀到都城来。
不过来到这里之后,他的心情便渐渐好转了许多。
别人为解忧愁总会以酒麻痹自己,可殊不知举杯消愁愁更愁。
解他忧愁的不是酒,而是高墙之内的那道臆想之中的倩影。
茶摊里只有离无极一个客人,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角落中不停地打着哈切,天还没黑似乎都已经倦意缠身,好像一天下来只为等离无极这一个客人,送走这个唯一的客人之后,老板就要打烊收摊了。
陆远静静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不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防止任何危险的靠近。
灵瑶剑宗的麻烦,他也十分重视,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与离无极不同的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对灵瑶剑宗早就闻名已久,如果能和其中高手对战一场,那就再好不过了。
郡主府中。
后院偏厅。
凌语嫣正在伏案作画,作为凌国送到离国都城的质子,虽然不知此生能否走出都城,但她并未自暴自弃,自幼拜了多位名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对于这一点,离国皇朝并未过多干涉,或许是女帝的仁慈。
“郡主,那个人又来了!”
侍女夏秋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嫌弃的说道。
“哪个人啊?”
凌语嫣摇头苦笑了一声,一边继续作画,一边缓缓问道。
“离安侯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街对面的巷子口突然开了一家茶摊,这下可让他有了歇脚的地方了。”
夏秋嘟着嘴说道。
“既然人家有名有姓,还有爵位在身,怎可直呼那个人?”
“没有规矩。”
凌语嫣笑着责备了一句。
“可他真的很烦人啊,他到底想做什么啊?万一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郡主和他真的有什么关系呢!”
夏秋吐了吐舌头,埋怨着说道。
凌语嫣摇了摇头,并不以为意,没有再说什么,将画作的最后几笔画完,心满意足的收了笔。
“郡主的画,好像越来越精进了。”
夏秋凑到近前,打量着书案上的画作,情不自禁的称赞道。
“碧萝!”
凌语嫣笑着白了奉承的夏秋一眼,抬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话音落下,那名一直跟在凌语嫣身边的女剑侍缓缓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去吧离安侯请进来吧。”
凌语嫣看着碧萝,缓缓说道。
“是。”
碧萝愣了一下,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郡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请他进来啊?”
夏秋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人家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府外,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不请进来岂不失了礼数。”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沏茶。”
凌语嫣笑了笑,催促着说道。
夏秋答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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