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黑河之中,哀嚎四起。
不止是河水高高飞溅,空中撒出飞去的不止是河水,还有他们被撕咬身躯、被截断脊梁后迸出的鲜血。
但月色下的光景,将这些东西全部染成了同一种颜色。
灰色的黑,模糊不清的褴褛。
一堆堆的他们,在河水之中成了破烂。
凉飕的夜,冰冷的河水,却是因那些怪物的盛宴,让河面如同烧开的沸腾,不断翻滚。
陆盛看着这般场景,犹如身处地狱。
他自知,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办不成,自己还想着去外面挣好多好多的钱,但现在,连最初的愿景都被撕咬成碎片、被蹂躏成模糊。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这条黑河,被上百人的鲜血侵染,两里地外的那些木桶碎屑还随着鳄妖们在深水里的涌动,被带了过来。
惨白淡薄的月光下,陆盛隐隐看见的河水不再是清透的黑,好似是片红色。
深深的暗红。
‘不……’
“不、不不不不、不!!”
陆盛唯一的信念,唯一的希望,是为了让候九城的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衣食无忧的日子。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陆盛的心头洋溢着悲伤、哀痛,
最后变得麻木,他应该去争取,去报复……
“我要杀了你们!!”
陆盛失去了理智,红着眼眶怒喊道,奔起双腿一股脑跳进了河中——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报仇!!!”
噗通一声扎进黑河里,陆盛还未等到妖兽要袭击自己,先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入过水的习性……我不会游泳!
咕噜咕噜……“救、救命!……”
不远处,阙世义眯着眼睛叹息:
“唉,骨子脾性是不错,终究是脑瓜子不灵光,也是要不得、要不得。”
只是可惜少了个苗子,不过也不碍事。
阙世义的算盘还远不止于此,回想起之前回来时,自己庭宗那片狼藉的景象,冷静下来之后也不难猜出是谁干的。
如今在这丘晋大陆上,且不说手段如何,能有、且唯一一个有胆量但招惹阙胜庭到这般程度的,除却当朝皇帝,就只剩一人:当朝大学士兼丞相、国师,上官元。
‘等着吧,上官元,这笔债,老夫以后慢慢跟你算!’
自打上官元出手之时起,上官元就知道这个梁子就一定会结下。但他也不虚,阙世义要是敢来,就让他来,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双方都是道门法修,还不一定谁怕过谁。
法修,也算是道修的分支之一。
法修与刀修剑修不同,法修大部分都是依靠自身灵力聚现作为主要攻击手段,这种攻击手法还是在各自学习到的功法中能体现出明显的差距。
所以,对于法修来说,练习一本低阶功法到精通,不如去学习一门品阶更高的功法。
“啊嘁!……嗯,哼。”
荒原大陆上,临近陨仙门山宗附近,上官元潜伏着静候,等待那个人的踪迹,但几日没有踪影,守着守着,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一般情况下,上官元连感冒都不会有,更别说是喷嚏了。
肯定是阙老儿那厮回去了。
‘嗯……’
上官元如是想着,但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话说,张公子是早就来过这里了?怎么蹲了两天还没有蹲到人?
上官元有些事情想问问陨仙门,但又不能直接去陨仙门里面问,也不能去问陨仙门的那些弟子。
这荒原大陆上的大宗门和丘晋大陆上的宗门不一样,光从表面上的布置来说,在丘晋大陆上的宗门,哪怕是一流的阙胜庭,也只是占地面积比较大而已。
比较大,而已。
相较于荒原大陆上的宗门,这荒原大陆上大小宗门众多,阙胜庭的门面放在这里,甚至比不上一些鸡头野户。
蹲了两天没有等到人,上官元不可能一直守株待兔,他打算去其他地方逛逛,隐蔽自己的气息,免得惹得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张公子的踪迹。
……
此时此刻,还是三更半夜。
黑河之中,陆盛挣扎着、努力扑腾着,但没有得到援手,没有人来救他。
梅超一行人都死在这条黑河之中,现在,陆盛也是得此一结果。
恐慌感、窒息感……
占据心头的不是绝望,是闷着我的心……我的不甘!
我不甘啊!!
“啊!”
惊叫一声,但只是猛然的睁眼,张口之后并没有发出声音。
自觉发现目光中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自己的嗓子里像是蒙上一层厚重的灰尘,沙哑、干燥。
全身无力,四肢瘫软。
在一间密室里醒来?这里是……哪里?
我记得自己的名字叫陆盛,但……好像又不太对。好像不是我,是我?不、不是,我不叫陆盛……
我该叫李长源才对……
‘看来,我做了个噩梦啊。’
一个挺长久的噩梦。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李长源隐约还记得,自己之前在演武场上与星道宗的那些弟子们切磋。在切磋的途中,想要冲击瓶颈突破境界,然后就……就……
‘你醒了。’
脑海中,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罗莎。
李长源问起: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罗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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