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床上,盯着黑夜,思想着:
“冉元空肯定是被恶意陷害的。”
“小陈也这样受过这样的罪。”
他想到的这个小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他隔壁监室的,因为得罪了监室的大佬,也出现过类似冉元空的情况。
他的情况和冉元空的几乎同一个模子。
外保就医回来后,从此精神一蹶不振,然后就被移送到其他看守所。
大江一想到当年小陈的这个经历,他就有点失落。
当然,他的失落只是担心冉元空会跟小陈一样离开这里。
如是那样,他的香烟、美食就“泡汤”了。
其实,类似于大江的这类遐想,室友们都如出一辙。
大家的思维已经定向一致,没有人会关心冉元空的健康,而是担心他们的“福利”。
监室里的这场漫无边际的想象持续到凌晨一点多钟,大家像是约定好了都没有睡着,而平时胖子总是第一个打起呼噜的,这一夜他竟然反常,呼噜声久久未见响起。
山仔更是心慌。
刚才高彪的举动已经让他魂不守舍,担心半夜他再“心血来潮”,只怕小命难保。
这个夜晚,他注定是无眠的。
梁律师来到医院之后,他没能够走近冉元空的身边,只是站在病房的走廊上和民警交谈了几句。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他看到医生正在帮冉元空打吊针,而躺着病床上的冉元空,神态自若,表情平静。
在医生走出来之后,他询问了几句病情,医生说结石颗粒太大,如果想通过尿道排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建议做手术处理。
随后,在一位民警的陪同下,梁律师跟随医生走向医护引导台。
医生把几份手术前的同意书给他看,叫他签字。
他看了一眼单子,就拨通秦莲的电话。
他把冉元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秦莲陈述,最后秦莲委托他选择激光碎石手术,并麻烦他代为签字。
手术需要在白天进行,这个夜晚冉元空在止痛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很香、很沉。
可是,秦莲却睡不着了。
谷波也一样。
接到秦莲的电话时,他正从外面回到家里,还来不及跟梓丽打招呼立马就走向地下车库。
驱车赶去秦莲家。
路上,他担心冉元空会不会又是和上次那样受伤害。
来到别墅区附近,他远远就看到秦莲家大厅里的灯光,想着她此时应该更加忧虑。
可是走进大厅时,只见李珍一个人在那里,他问道:“珍姐,妈去哪里了?”
李珍说:“刚刚出去了。”
谷波问:“她有说去哪里吗?”
李珍说:“见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走出去,我也不好问她。”
询问李珍几句话之后,谷波就拨打秦莲的电话,可是一直在通话中。
半个小时后,他才接通她的电话。
秦莲说她已经来到市医院,现在正在候诊室里等候。
挂断电话之后,谷波立马就驱车赶去市医院,看秦莲站在候诊室的走廊旁边,他走过去和她打声招呼,然后叫她去凳子上坐着等候。
可是秦莲并不过去。
就这样,谷波陪她站了一个多小时。
临近凌晨两点多钟,看到梁律师从电梯里走出来,秦莲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询问冉元空的情况。
梁律师说这个手术没什么风险,明天做完手术之后,预计修养三到四天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梁律师这么肯定的说法,秦莲才放下心来。
随后梁律师叫她先回去休息,如果有情况,他会马上告诉她。
可是秦莲并不回去。
这个下半夜,在谷波的陪伴下,她在医院候诊室里守候着,彻夜不眠。
她在等待白天的到来,寻思着或许能够有机会偷偷地见上儿子一面。